芸娘见她当真是主意已定,起身从里间拿出一个锦盒来,对秦婠道:“这锦盒内有两层,上面一层白色的药丸是给你服用的,能够固本培元增强你的体质,也能让你更容易受孕。”
“下面一层黑色的药丸,是替代原先那些避孕药丸的,两种药丸互相配合效果更佳,而且能够让孩子更健康。为师没有给你定男女的能力,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秦婠欢喜的接了锦盒,朝芸娘笑了笑:“多谢师父!”
“不必谢。”
芸娘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太子曾说,他的长子会交给韩愈教导,若是你生了皇长女,可否交给为师教导?”
听得这话,秦婠微微一愣,看着芸娘那有些希翼的目光,当即点头道:“师父放心,不管我生的是男是女,都会交给你和韩先生教导的,再者说,能得师父和韩先生教导,是他们的福气!”
芸娘闻言眸中露了欢喜,但她还是有些不自在的道:“我是我,韩愈是韩愈,他要男我要女,莫要将我与他混在一处。”
秦婠听得这话,略略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师父啊。”
“你说。”
“若是徒儿说,将孩子交给你和韩先生教导的前提是,你与韩先生恢复夫妻的身份,生活在一处,你会不会揍我?”
芸娘闻言眯了眯眼:“你觉得呢?”
秦婠没有回答,只嘿嘿笑了一声,抱着锦盒一溜烟的跑了。
芸娘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秦婠忽然停了脚步,又回过头来,将脑袋探进屋内,笑着道:“师父,我说真的,哪怕是为了孩子,你与韩先生也要快些和好如初啊!”
说完这话,秦婠害怕挨揍,迅速收回脑袋,离开了。
芸娘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微微皱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拿着锦盒回到屋内,秦婠立刻将床边暗格内瓷瓶里的药丸给替换了,然后又从锦盒里取了一颗白色药丸服下,这才郑重的将锦盒收好。
红苕和绿鸢有些不解,她们实在想不通,秦婠想要子嗣是一件好事,为何要这般偷偷摸摸的瞒着殿下,还不允她们泄露半句。
但秦婠的话,于她们而言就如同圣旨,尽管想不通,她们还是点头应下照做了。
晚些时候,京城百姓有幸瞧见了一个奇景。
太子府内忽然拖出来二十多个下人,他们下身染血奄奄一息,衣衫都被打烂了,一瞧便是受了杖刑的模样。
百姓们被这副惨相吓了一跳,顿时议论纷纷。
“天呐,这些人犯了什么事儿,竟然被打成这样?”
“下人的命就是不值钱啊,在这些权贵的眼里,这些下人怕是连条狗都不如!”
“啧啧啧,这么多人,这得多狠的心肠才做的出来?”
“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些人都是从太子府里出来的,太子和太子妃仁厚,刚刚亲赴秦地赈灾回来,再说,你没瞧见这些人胸口挂着的牌子么?”
“哎呀,还真有牌子啊,来个识字的给咱们念念,上面都写了什么?”
“罪奴富桂,诋毁太子与太子妃,咒太子与太子妃不得归京!”
“罪奴阿香,搬弄是非,扇动奴仆对主不敬!”
“罪奴……”
有识字的人,将那牌子上的罪名一一念了出来,百姓们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奴才,这简直就是恶奴刁奴!太子与太子妃为了秦地百姓,以身涉险,他们居然趁着太子与太子妃不在,干出这种事情来!”
“就是!这些人打死都是轻的!”
“我倒是觉得,苍蝇不叮无缝蛋,若是主子仁慈心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诋毁?”
“这话说的,那些恶奴难道都是因为主子对他们不善了?”
“一两个还说的过去,这么多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胡说八道!若是太子与太子妃是虐待奴仆之人,他们又怎么会亲自涉险去赈灾?我听说,秦地还发了瘟疫呢!”
“太子仁厚,这事儿众人皆知,权贵的事情负杂着呢,岂能因为几个奴仆,就妄下定断?!”
“这是几个么?这都有几十个了!这么多人,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
“也就二十来个而已,秦地多少人,这才多少人?!”
百姓们分了两派,吵的是不可开交。
押送这些奴仆的人却是充耳不闻,游街之后,兵分两路,一路将人送往了牙行,一路将人送往了内务府。
内务府的人瞧见这些奄奄一息的奴才,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