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惟温文尔雅的浅笑下,初七硬着头皮走了,她本来想挣扎一下,可谢惟却说:“早点回去,别让慕容舜起疑。”这下不走也得走了。
初七回到王子府时,慕容舜还没有回府,一切风平浪静,神不知鬼不觉。春娘诧异她为何回来,初七实话实说,把春娘感动得不行,携起她的手道:
“真想不到你如此好心肠,若你有事,我定会相助。对了,我小儿子尚未娶亲”
初七听了吓坏了,连忙把手抽走,逃回房里。
李商这边就惨了点,他跪在谢惟面前直到日沉,连口水都没喝,谢惟就看着他不打也不骂,面带微笑说了一句话:“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起来。”
李商早就想通了,之所以谢惟这么生气,是因为他和初七联手骗他,身为亲信必须要有绝对的忠诚,刚才他没能做到。
“三郎我错了,我不该帮着初七瞒你,我愿自罚。”李商低头,愧疚不已。
谢惟却不甚满意摇起头,道:“你还是没想明白你错在哪儿。”
李商不解,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谢惟说:“你错在与初七走得太近了,初七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将来会做什么,你很清楚,她是我们的人不假,但她是早晚都会走的人。”
李商天姿聪慧,一听就知道谢惟是什么意思,他是怕他对初七生出情愫,不管是什么情,将来对他俩而言都没好处。
“三郎,我明白了。”李商羞惭垂首,“其实我对初七真没什么意思,之后我会痛定思痛,绝对不与初七有所瓜葛。”
“说明白没用,我要你记在心里,不要让我一而再,再而三提醒你。”
谢惟甚是冷漠,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凡事他都能拿捏到位,运筹为帷,但从另一面来说,这也是一种残忍。
李商还做不到“残忍”,虽然嘴上答应了谢惟,可到夜深人静之时还是会忍不住念叨初七,生怕没心没肺的她被慕容舜这奸人吃了。
快三更了,初七还没睡,她正与慕容舜喝酒聊天,看胡姬美人跳舞,歌舞升平,好不快活。
慕容舜出门办了一天的事,回府之后没胃口,于是他摆上好菜,叫来初七,看着她大快朵颐。
“来吃这个樱桃酪。”
“这酒也好喝。”
“炖羔羊,酥嫩无比,要不要?”
慕容舜亲手替初七斟酒布菜,手里还攥着块汗巾,随时随地好去抹初七嘴上的油。初七也不推辞,布来伸过嘴,理所应当的享受着王子殿下的厚爱。
奴婢讶异,面面相觑不敢作声。一老奴看不过去,走上前痛心疾首道:“王子殿下,您的身份尊贵无比,怎能屈尊?”
慕容舜笑着朝他招招手,“你也来吃。”
老奴微怔,急忙低头揖礼,诚惶诚恐道:“奴不敢。”
“不敢就别说话了。”
“”老奴语塞心也塞,只好低头退回原处。
初七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放下酒碗说:“我也有点吃不下了,这樱桃酪最好吃。”她用手指点了点,慕容舜见之就舀起一小勺放嘴里抿着,酸酸凉凉,很开胃。
“果然,只有你在的时候我才有些胃口。”慕容舜眉头舒展,抓起一块羔羊肉狼吞虎咽,就像几天几夜没吃过东西,差点把手都吞下去。
见王子殿下高兴了,姬妾们见缝插针献媚,又是斟酒又是扇扇,甜腻绕在慕容舜身边恨不得一人一块把他分了。
初七酒足饭饱后打起小算盘,旁侧敲击问:“我还要在这儿吃几天呀?你府里的东西都怕被我吃光了。”
“等我吃饱了再说。”慕容舜咬着酿皮,喝着姬妾送到嘴边的酒,没功夫搭理她。
初七见惯了过河拆桥的,但都比不上眼前这一位。她叹口气,两手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看着底下莺莺燕燕,听闻这是慕容舜重金请来的舞娘,舞技精湛,天下无双,只是其中一个除了扭腰摆臀卖弄风情之外,也没跳出什么花样。
初七对于“舞技精湛,天下无双”这八个字略有不屑,认为自己稍加修炼也能到这个火候,她目不转睛盯着那跳得最差的,比划起她的姿态,忽然,那人朝她抛了个媚眼,纤腰款摆,抖起傲人的雪脯。
初七抖不起来,感觉到了莫大的羞辱,不禁有些生气,她再仔细看去咦?这人不是何安吗?!
“啊!”初七叫了起来,引得慕容舜侧目。
初七眼珠子骨碌一转,连忙拍起手来,“跳得好,跳得好!”
慕容舜目光微顿,扫视起底下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