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风将楚洛和夙疆做了交接,又按照夙弦的吩咐,往内院去了,和林嬷嬷报个平安。
“何大人,姑娘去了哪里,怎么还没回来?”
“姑娘她”何风刚要开口,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了一个人,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姑娘她和战少主看花灯去了,今天街上可是特别热闹,要不是需要当值,我都想去了。”何风眼神闪了闪,掩饰地挠了挠头,笑得一脸憨厚。
林嬷嬷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的何风心里直打鼓,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都被林嬷嬷看透了。
听说大小姐身边的林嬷嬷很是能干,不但身手好,心思也特别通透,够精明
不过好在,林嬷嬷并没有说什么,反而笑着摇头,“就算真的不当值,你小子,也别想这种好事,连个媳妇都没有,你和谁看花灯去?”
“嘿嘿,”何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嬷嬷,你给我找个媳妇呗,对了,映雪姑娘的伤好了吗?”
“你小子做什么白日梦呢,”林嬷嬷不客气的敲了他的脑袋,“映雪姑娘可是姑娘最看重的人,你就甭在我这打听了,我可做不了主,你自己去求大姑娘去。”
“嘿嘿,好,等大姑娘回来,我就去求。”大姑娘身边的映雪姑娘,他惦记好久了。
直到转角处,那一道身影离开,林嬷嬷这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你小子,跟我进来。”
“公子,这夙大小姐太过分了,明明答应了公子,公子等了她这么久,她,啊,公子,你怎么流血了。”
忠伯先是不满地抱怨,好一会儿擦发现,自家公子的左手竟然受了伤,鲜血滴滴答答的向下流,将衣衫都染红了。
“没事。”江离漫不经心地松开手,掌心处,那精致小巧的玉灯已经碎成了一片片,锋利的棱角扎入皮肤,才会流血。
“这灯”忠伯有些心疼,倒不是心疼那玉石,而是心疼自家公子,一片心意。
公子那日为了救夙大小姐,右臂受了伤,还伤到了筋脉,根本用不上力,这花灯是这些日子,公子熬了数个晚上,用左手一点一点,亲手雕刻出来的。
就是为了花灯节这一日,送给夙大小姐,讨夙大小姐开心,可是,夙大小姐却与别的男子在一处
公子的心里,该有多难受?忠伯心中,对夙弦的不满到了极点。
上次公子要动用暗处的力量,去找夙弦的时候,忠伯便已经对她心生不喜,这次之后,这种不喜更是直接变成了厌恶。
“这灯,本就是为了博她一笑,既然她不喜欢,那留着也无用。”江离似是未察觉到丝毫疼痛,左手继续收紧,直到那片片碎玉都化为了齑粉,才松开手。
“公子,那夙大小姐有什么好的,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公子为救她,连右臂都她竟然还与别人纠缠不清,这种女人,哪里配得上公子?”忠伯终于忍不住,愤愤不平地道。
“慎言!”江离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终于现出了几分波澜,眸光微凉,“看在你待在我身边多年的份儿上,我饶你这一次,若是再让我听到你诋毁他,我断断容不下你。”
“就算老奴什么都不说,公子愿意一直对她痴心不改,可她未必看得上如今的公子。
战家少主有权有势,而公子在他人眼中,不过是个依靠夙家而活的大夫罢了。
她是主,您是仆,她是高高在上的门阀贵女,而您,只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若您真的喜欢她,就更该拿回属于您的东西,而不是在这里做这些无用的事,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