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石椁上的骚包冷得哆嗦个不停,哪有半点统帅天下道门的风范。
金锋一手逮着绳索,面色铁青死灰。身子骨被骚包还抖得厉害。
几颗水银从鼻孔里淌出,滑落在棺椁上停留在某处地方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金总,你的风鉴术确实牛,牛……逼……”
骚包格咯叭叭叫着,嘴角露出最丑的笑。
金锋没好气踹了过去,结结巴巴嘶声叫道:“没死……就是福……”
不到一刻钟时间,滔滔大水将水银坑填满。水势不减跟着向四下蔓延。
巨大的瀑布已经变成了汹涌湍急的激流。激流凶猛将水银坑里的水银带着翻滚不休送上地面又在激流中四下分散。
那水势依旧没有减弱的迹象,金锋和骚包趴在石椁在水银坑的边缘地带来来回回磕磕碰碰自由沉浮。
弥散已久的水雾慢慢散去,曾经叫金锋骚包生死两次的巨大深坑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泳池。
对岸王晓歆黄冠养一帮人正在退往高处躲避大水。
现在的情况比起早先来要安全得多得多。就算水流再凶猛十倍,也无法给金锋带来任何威胁。
但两个人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水温极低的情况下,接下来的形势将会更加严峻。
“金总,再用用你的风鉴术……听听哪儿安全?”
虽然身处逆境,但骚包还是变着方的苦中作乐。故意的逗金锋开心。
“滚蛋!”
金锋抖抖索索骂着,不停搓揉自己的胸口,保持自己的清醒。
刚才那一轮石椁下坠让五寸陨针也被冲没,无法用陨针刺激自己的穴道。
唯一还在的,就是嘴里一直咬着的白蟒蛇头角。
脑袋传来阵阵剧痛,昏昏沉沉,僵硬的身体疲惫重重,倦意如潮水席卷,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就在这时候,骚包突然杵杵金锋的脚结结巴巴叫道:“金总,金总……看,看……”
金锋抱着自己低头一看,顿时收紧眼瞳。
骚包脚下石椁椁盖上的北斗九星图被水银倾注填满。
骚包叫金锋看的就是这个,但金锋看的却不是这个!
而是石椁椁盖上的殿堂屋脊。
一排排的屋脊上沾满了水银,随着石椁的一沉一浮间,一颗颗的水银珠子从屋脊淌下,如同雨滴一般滴落在棺椁之下,汇入到水银池中。
看着看着,金锋的眼神有些恍惚。慢慢艰难的趴下,单手抓住屋檐,脑袋探出去看石椁外刻画的神仙图。
身子僵硬一下没抓牢,噗通一声金锋便自掉落水中。
骚包大惊失色,急忙甩出绳子叫着金锋。
然而金锋却是根本不理睬骚包,也不在乎满世界翻动滚滚的水银!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石椁外侧,脑海中早已炸出千百个轮回。
“原来如此!”
“竟然是这么回事!”
“谶纬老祖宗,你好算计呀!差点连我都打了眼!”
就在金锋凝望出神之际,忽然间整个山洞的声音径自小了许多。
骚包抬头眺望,大声叫了一句操。
“金总。水停了。水停了!”
昏暗的洞穴在随后安静下来,那堵巨大水墙上的水终于倾泻完毕。整个山洞变成被暴雨侵袭过的地下车库。
一阵阵水花响起,洋葱头最先冲了过来嘴里大叫着老板。
“别过来!”
“啊哈哈哈哈……老板儿光屁股哦!”
“快点来看哦,老板儿和骚骚都是光屁屁……”
“洋葱头,你他妈不准笑。再笑金总扣你工资!”
“搬山狗你个狗杂种。快给金总和老子拿衣服过来!”
一个小时过后,七盏照明灯和十几盏矿灯集中在一起为金锋取暖。
金锋因为断臂无法穿衣,只得将衣袖割掉!
王不懂和周皓联手将金锋的断臂接好再次绑上夹板。投骨时候,金锋痛得咬破了唇却是一声不吭。
随后张老三剃光金锋头发为金锋缝合伤口。这时候的金锋已经痛晕死了过去。
王晓歆和搬山狗站在旁边又是心痛又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