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已经解开黄秀慧的绳索,两人从马车上跳下来,却被孙嬷嬷抓住了胳膊。
孙嬷嬷使劲拧着黄秀慧的胳膊,疼的她冷汗直冒,鸳鸯上前掐孙嬷嬷的胳膊,却被对方打了一巴掌。
主仆两根本不是五大三粗的妇人的对手,王志见此,上前敲了孙嬷嬷手臂上的麻筋,孙嬷嬷惊叫一声,果然松开两人。
“快,扶秀慧姐上我家马车。”
两个被打趴下的家丁又站了起来,冲着黄秀慧奔去,王志上前几脚又将两人放倒。
“垃圾!就凭你们也敢拦姑奶奶的路,还不快滚!”
孙嬷嬷三人恨恨的盯着马车走远,再不敢上前。
“嬷嬷怎么办?”差事办砸了,家丁有些害怕了,夫人的手段他们也见识过,回去少不了被责罚。
孙嬷嬷盯着远去的马车,眼睛里阴鸷的像要吃人,“废物!连个丫头片子都打不过!还能怎么办?赶快回府叫人啊!不然他们该跑远了。”
丫头片子?家丁腹讽,那是丫头片子吗?那分明是女魔头,一身的怪力,拳头打在身上像
石头砸一样疼。
“囡囡,秀慧姐没事吧?”王福浩一边驾车一边问。
“没事,就是惊吓过度,回头让镇上的郎中看看。”
此时,黄秀慧倚在车壁上,脸色惨白,眼神呆呆的,默默的流着眼泪,明眼人都知道,人只有在极度绝望时,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任谁被至亲抛弃都会伤心绝望,王志没有立刻安慰她,等回家在说吧。
几人快马加鞭,一路飞奔回王宅。
“娘,给安排在客房吧,秀慧姐可能要在咱家住些日子。”
“这是咋了?人怎么这么憔悴,香儿,快去烧些热水来。”王老太太吩咐香儿。
一通手忙脚乱后,黄秀慧被安排在客房了,王福浩哥三去镇上请郎中了。
黄秀慧精神不济,哭了一场,很快就昏睡过去了。
鸳鸯向众人讲述了她们最近的遭遇,黄夫人断了她们的月钱,还不给她们吃的,黄秀慧想绣些绣品卖,也被孙嬷嬷拦住了,甚至派家丁监视她们,每日就给她们一些粗面饼子和咸菜。
前几日,颜不弃来接她们去王家,也和孙嬷嬷他们发生了争执,最后是颜不弃抬出了秀才的身份,说要到官府告他们奴大欺主,才将人带了出来。
众人一番唏嘘,哪有亲生父亲这样对待女儿的,简直畜生不如。
王志有些心虚的说:“阿奶,当时情急,我才说了秀慧姐和大哥定亲的事,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王老太太摇头,说:“你做的没错,秀慧要是进了静安道观,名声算是彻底毁了。先让她们在咱家吧,如果黄老爷找过来,再说吧,俺老婆子也想问问他,有这样当爹的吗?这是把人往死了逼啊!”
自此,黄秀慧便在王家住下了,王家对外说是远房亲戚家的表侄女,来这散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