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维宗就是海丯人,原来也是做彩电的,对里头的门道不要太清楚。”
“哦,陈兄也是行内人?”高义一听南易的话,就对着陈维宗说道。
“对彩电的路子还算熟悉,你们找的谁?”
“捞仔你认识吗?”
“高义,你是不是被人骗了,粤省人可不会给自己取个捞仔的外号,这是对外地人的叫法,男的叫捞仔,女的叫捞妹。”南易说道。
“没错啊,别人都管他叫捞仔,难道我听错了?”
“也可能是早些年跟着父母来粤省的外地人。”南易再次打岔道。
“是有一个叫捞仔的,专门两头吃的,他在羊城这边找客户,介绍给海丯那边倒彩电的,两头吃好处。”陈维宗说道。
“他就是个干拼缝儿的?”
“维宗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怎么,高义,你那十五万就是交给他了?”
“是啊,我这是被骗了?”
“不一定,捞仔后面是有大佬的,他大佬还是挺讲规矩的。最近海丯也没多少彩电,他交不出货也是正常的。”
“那,陈兄,你有路子吗,能不能帮我找找这个捞仔,让他把钱给吐出来?”
“让他把钱吐出来有点难,不过我倒是有办法让你拿到彩电。”陈维宗淡淡的说道。
南易在洗手钵里洗了洗自己的手,用餐巾擦了擦,“我吃饱了,你们慢慢谈。”
说着,南易就站起来离开。
对南易的离开,高义没有说什么,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拴在陈维宗身上。
南易刚才的态度和做派,陈维宗都看在眼里。正好,南陈村手里还有一批存货,他打算高价卖给这个高义。
南陈村就要收手,出最后一点存货,就算呛行,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何况,陈维宗也没打算坏规矩,是往高里卖,不是往低里卖。
往低里卖,那叫破坏行情。
南易一个高尚的人,不愿意掺和到见不得人的勾当里去,他当然得躲得远远的。
他其实还没吃饱,就找了另外一家店,让虎崽和校花跟着他一起吃镬气小炒,每人再来一盅海鲜粥。
等吃完,也没等陈维宗,自己打了个车先回了宾馆。
刚在卫生间冲完凉出来,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感情你还是什么重要人物,得排队等着你接见?”
云芸走进房间,顺手把自己的包放在门口处的置物台上,然后一点都不客气的走到电视柜的边上打开柜门,从里面的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
“这饮料可贵着呢,你怎么问都不问就拿了。”
“行了吧,你都住得起套房了,还在乎一罐饮料钱啊。”云芸拉开拉环,往嘴里灌了一口饮料,转着圈坐到沙发上,顺势把脚上的高跟鞋一甩,“我找你,是有事情要求你。”
“求我,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我想要张单程证,羊城这破地方我是呆腻了,我想去香塂。”
“呵呵,你怎么就觉得我能搞得定?”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能办,说吧,帮不帮?”说着,云芸冲南易打了个媚眼,“又或者,我要先脱衣服,你才肯帮?惦记我很久了吧?”
“云芸,你真是高看你自己的,在过去的南易眼里,你可能是个仙女,可现在啧”
“看不起我?”
“谈不上看得起,也谈不上看得起,该怎么活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又不是你的谁,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
“那你说,你到底帮不帮?”
“帮,不过,我没这个能力,你陪了不少港客了吧,怎么没一个肯带你过去?”
“哼哼,你们男的没一个好东西,脱下裤子是畜生,穿上
裤子就装成人,扒我衣服的时候,什么都行,过后又什么都不认了。”
云芸说着,站了起来走到置物台,拿起自己的包包摸索起来,摸索了一会,手里还是空的,“有烟么?”
“不好意思,戒了,打电话让服务员送来吧。”
云芸拨了总机的电话,等烟送到,她才点上烟话题继续。
“南易说吧,要我怎么样,你才肯帮我?”
“就这么想出去?”
“是,很想出去,借到香塂然后去其他国家,再也不回来了。”
“嗯。”
南易点点头,说道:“其实你不用求别人,要办张单程证并不难,只要你能证明你在香塂有亲戚就行了,要么,你稍微花点钱也是可以的。”
“没亲戚,钱倒是有一点,要多少?”
“现在的行情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去出国人员服务中心门口找倒汇的黄牛问问就知道了,这边很多倒汇的都在做这个生意。”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云芸诧异的问道。
“谁还没几个朋友,东听一点,西听一点不就知道了。”
“行,谢谢,总算听到一点靠谱的。”云芸站起身,把脚套进鞋里,“走了,就不打搅你了,饮料和烟你请。”
“没事,慢走。”
南易把云芸送出门口,把门给带上。
这个云芸以后应该不会太落魄,拉的下脸,豁得出去,还知道利用自己的本钱。
如果南易还是过去的南易,肯定就和云芸达成“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