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幽绿色帷幕正在变得愈来愈浓郁,而身旁的人,其话里的意思竟也随着眼前的景色,而变得愈加地难以捉摸起来。
“啊是,未来的路,又有谁能真得清楚呢”
这一次,也不知为何,总之白先生就这般重复起萧鸿方才的那句话,随后便是一阵时间偏久的沉默。
而就在这股沉默的外衣下,眼前这场黑潮事件,其情况开始变得更为激烈起来。
只因
当一声爆炸声是从不远处的燕湖岛传来,而后萧鸿便看到,原本还只是慢慢剥落的燕湖岛,其岛上的最高峰,竟好似被人用什么利刃给劈开了一样,于视线里,左边的岛屿尚在苟延残喘着,可这右边的岛屿,就顷刻间为之坍塌,而从其坍塌的速度来看,估摸着也就几个眨眼的工夫,这一大半儿的燕湖岛就有可能完全沉没于燕湖之底了。
整座燕湖岛,竟就这样被一分为二了!
而这还不够,最起码在白先生看来,这样的变数,还不够!
至于萧鸿是如何看待眼前的这场风波,那就不是他这么个局外人所能管得了的了。
忽然
眼前那幽绿色的帷幕瞬间变得无比耀眼,而后萧鸿便能很清楚地察觉到,此时的燕湖岛上空,竟是瞬间出现了几百道先天之境的气息,也就是说,此时围绕在这座仅剩下一半的燕湖岛之上的,少说也有几百名身处在分界协议之中的人。
难怪
难怪白先生之前会质问自己那样奇怪的问题。
如此之多的先天之境,就这么汇聚于灵剑宗的地盘上空,看来这场对于云泽剑的争夺,诸家皆不愿意撒手啊。
看来这一次,灵剑宗真就凶多吉少了。
这就在无形之中印证了白先生方才所说的那句话。
不知道这灵剑宗未来的路,会是如何咯!
冷眼望着眼前的变数,于心底,萧鸿开始为之琢磨起来,因为他压根儿就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局面,是单单只是门面儿上的那些个人所搞出来的。
铸剑山庄的路之尧?
镇西侯府的秦罡?
贲北侯府的李荃闻?
八界门的赵璇?
亦或者是所谓的天刀派?极仙观这等之流?
最起码在萧鸿的内心深处,他是完全不相信,灵剑宗的失控是因为这些人的参与而演变的,他完全坚信自己的看法,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当下灵剑宗的失控,十有八九都是跟白先生有关联的。
因为在这个世上,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迫使着一个超级势力为之陨落的人,当真没几个人是能有这个能耐的。
而彼时站在萧鸿身旁的白先生,却恰巧就属于这样的一个人。
一个可以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将太平的天下搅得翻天覆地,白先生可是有这个本事和能力的。
所以在萧鸿的心里,他早就将灵剑宗的失控与白先生是划上了等号,只不过这样的等号还不等他去为之佐证呢,不曾想白先生竟先一步找上了门。
用一句看似没什么意思的话,是继而引出那更深层的意思。
这便是白先生的为人之道!
(一声无比沉重的叹息)
随着这一声的叹息是从萧鸿的口中发出,他整个人的表情是变得更为凝重起来。
“累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萧鸿此时那微妙的心态变化,白先生是用着看似关心的口吻问道。
“没有,就是觉得有些感慨罢了。”
萧鸿是铁定不会将自己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是告知于眼前的白先生的,毕竟对于他来讲,眼前的这个人,或许才是他毕生最大的敌人,即便不是敌人,也不能称其为朋友,那么既然不是朋友,这真正压在
心底的话,当然是没有办法全盘托出的。
可能白先生早已猜到,萧鸿是不会给自己讲真话的,不过这些他并不在意,毕竟对于他来说,他最不缺的便是时间,所以他有这个信心去等,他可以等到萧鸿愿意开口说真话为止。
“世人都会感慨,或因眼前的山,或因脚下的水,或因手旁的砖瓦,或因心中的故事,总之就是,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可以去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不让其思绪是因这些琐碎的情感而变得动摇的话,那么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就不再为人了,至于是什么,谁又能预料得到呢?”
对于萧鸿的回答,白先生并没有给出他的看法,反倒是说了一大堆令人为之感到诧异的话来,当真不清楚,这样的话,究竟是说给萧鸿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先生感慨的是这个人世,萧某就远没有先生这般的度量,所以萧某所为之感慨的,就只是眼前的山,就只是眼前的水,就只是眼前的人了,至于其他的那些,萧某人并不感兴趣,也不想感兴趣,毕竟人只活这一世,理应将时间是套用在更为重要的事情上,而绝非是那些本就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上,不知道我这个答案,先生可还觉得满意?”
既然不愿意出招
那便耗着吧
最起码耗过当下,耗过眼前的这场浩劫吧
这才是身为局中人的感悟!
既为持子者,便为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