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没人敢去猜测了,即便是宇文太平自己,怕是都不敢去妄加揣测,毕竟就连他这么个老江湖,也不敢去与陆锋硬碰硬地招呼。
而且话又说回来,即便这事儿真是蓉湘干的,相信就以宇文太平的那副鸡贼性格,也断然不会亲口承认的,哪怕这事儿是经由他授权的,相信他也不会承认此事。
毕竟刺杀李荃闻这等大事,在龙寰的律法体系面前,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所以现在看来,李荃闻铁定是白死了,他的死充其量也就只能为陆锋去争取了个借口而已,至于这个借口最终会被陆锋如何安排与使用,就完全得看这位龙寰天子的决心与狠劲儿了。
十年了
殊不知这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跨过去十年之久了
当陈莉莉手中的鸳鸯双剑就这么刺穿了自己的身躯,这一刻对于萧鸿来讲,竟会感到如此的漫长。
眼前的人,跟曾经的自己是有多么得像啊!
充满了对于未来的憧憬,同样也在这份憧憬之中,是夹杂着对于力量的崇拜。
原来,曾经的自己,竟也是这般的不接地气儿啊。
是谁?
是谁让萧鸿为之做出了改变?
是萧芸薇
是这个被他从锦州带回尤东的可怜女孩!
芸薇
此刻的你,逃出去了吗
逃出去了吗
既为持子者,便为局中人!
我不清楚,我是不是这局中之人,我唯一清楚的是,原本晴朗的天,是瞬间变了变色,曾经的蓝天,变成了幽绿色的样子,曾经的白云,也在这般地天空下变得极为诡异。
而当那一声巨响,是从燕湖岛的方向为之传来
“孩儿他娘,快带着娃跟我跑啊”
这是我所能听到的声音,这个声音源于我的父亲,生我养我的那个男人。
我不清楚,父亲他为何会显得如此慌乱,我更加不理解,母亲为何会在听到了父亲的呼喊后而变得异常紧张。
我唯一清楚的,是当我就这么被母亲给夹在怀里冲出屋子的那一刻,所看到的这一切。
曾经无比向往的燕湖岛,被一股力量是一分为二,一半已经逐渐沉没在了燕湖之中,而余下的一半,看上去也显得很是危险。
至于那瞬间朝着岸上涌来的湖水,则已经漫过了母亲的腰身,打湿了我尚未穿上鞋子的脚丫。
这一刻,我还对难(民)这一词是不了解的,同样的我也不清楚,从这一刻开始,我,我的父母,也因为这样的变故,而全家都变成了燕湖周边的受灾之人。
身旁的邻居们,都如同我家的情况一样,男人们都去尽可能地找船,而女人们则都被安排去照顾自家的孩子了。
至于那些所谓的财物,从那湖面上飘着的大大小小的包
裹来看,怕也是带不走了。
未来该如何?
年幼的我并不清楚,我唯一清楚的,或许就是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在母亲的怀里,假装看不见眼前的灾厄。
不过就如同别人家所面临的困难一样,我的父亲并没有找到能够带我们离开的船,因为往日里的那些船,一艘艘的都被大老爷们给征用走了,即便有那么几艘没有被征用,其船家也都自行征用了。
作为本身并没有船的父亲来讲,我们的船本就是租用大老爷家的,而在这个时候,自然也就没有船来接我们逃离这里了。
至于此时的湖水,已然漫到了我的腰身,漫到了母亲的胸口处了。
我这就要死了吗?
可是我不想死!
我还想活着
“瑞冲,孩子怎么样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不清楚谁在我的耳边轻声呼唤。
是我的父亲?
还是我的母亲?
我不清楚,当湖水就这么漫过了我的头顶,我就什么都不清楚了,我唯一所能感受到的,便只有四周的冰冷,以及绝望。
那么,这个说话的人,又是谁?
“老师,这树杈是戳破了孩子的喉管儿,这即便是治好了,恐怕以后也说不了话了啊”
说不了话?
什么意思?
我睁不开眼,我发不了声,我甚至连想看看眼前的人是谁,我都做不到。
我,这是怎么了
“先别管这么多了,余下的事,先救活再说吧”
你是谁
是否与我一样,身为局中的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