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垂首茫然,不理四周人语。走过尚馥芝的身边,尚馥芝欲上前关怀,“官家”才说出口,杨婠便拉回她,说:“太平辇本就轻便,还要多加两个辇官,官家怕是有紧要事。”
“哦”尚馥芝点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全。”
见赵祯三人乘辇走远,郭颢蓁便对众人说:“官家有事先离开,嘱咐本殿继续关照赏灯的事宜,既然天色已晚,咱们就往翔鸾阁上去吧。”遂向前走去。
尚馥芝在后面皱眉道:“官家都不来,赏给谁看,不如散”
这“散”字还没说出口,郭颢蓁瞧也不瞧便说:“鸢姒,尚美人乏了,你送她回去伺候她睡下,好生照顾,仔细守着,别再多花精力吃喝。剩下的跟着本殿走。”
鸢姒得令,靠到她身边。尚馥芝冷笑一声:“不用抢了圣人身边的宫女,妹妹自然有贴心的。”说完拉着杨婠的手便要一起回去。
郭颢蓁厉声道:“芹香杨美人也乏了,还要本殿吩咐吗”
芹香听见,亦挤开碧袖,站立在旁。
尚馥芝满脸狐疑,虽然一向与她不合,仍搞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发了这么大的火,因冷冷问:“圣人要作甚”
郭颢蓁转身,哼笑一声:“本殿方才说了,官家走的时候,留下了旨意一切由本殿做主。方才也说剩下的跟着本殿走,包括你阁子里的采薰,她阁子里的碧袖。”又左右各瞪一眼:“还不过来”
采薰碧袖无法,只好凑近。
“鸢姒芹香,这就随两位美人回去吧。”郭颢蓁复转身向前。
鸢姒本来为击鞠准备了许久,前边儿听见不做了稍有不满,现在得了这样的旨意,直接扯开杨婠与尚馥芝的手:“娘子,咱们该去休息了。”
“呸”尚馥芝啐了一口到鸢姒脸上,骂道,“你这没人生养的野鸡,也敢扯本位”接着就一巴掌要打上去。
忽地悠悠传来一句:“妹妹这是要抗旨”
尚馥芝手停在空中,眼睛随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见郭颢蓁又瞪着自己,心中还是稍有忌惮,只能作罢,一句不多说就离开。
其她人不敢多言语,都默默随着郭颢蓁登翔鸾阁。只有连溪芠上前笑道:“圣人真是厉害,活该那两个短命婆娘非要顶撞。”
颢蓁没有笑意:“这不是厉害,本殿是瞧刚才官家的样子,夜里怕会有事,不想那两个人跑去打扰罢了。”说完,盯着她问:“若是有后宫第一紧要的,不该是本殿先知道吗”
连溪芠讪笑说:“果然我想的不够仔细。”
等众人坐好,另一边赵祯的辇也已快到玉清昭应宫。待到了洪福院前面,赵昶凝赶忙下来,对他说:“官家可想仔细了现在都是汗,气滞痰浊,进去后可千万不要生了郁症。”
杨太后亦过来:“官家,若思绪还乱,不如厘清了再说。”
赵祯看向赵昶凝,不知要说些什么,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