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尚服道:“好好一个人,都被你们断言死讯了。我可听见,还有人说是洪福院”她到此打住,不往下提。
冯司彩摆手说:“说洪福院的都是上面的流言,上面哪晓得咱们六尚局这些事。”
贾尚服点头:“也是,我们尚服局的何典仗说那是枭鸟,不会平白飞来,是有目的的。”辛夷没见何典仗提起过,这一说也同那三人一并竖耳欲往下听,贾尚服却道:“这话不便外传,我没法告诉你们。”众人看她口风紧,只得不再问。
再聊了一阵,那三人退下,只剩沈掌彩与辛夷多说了几句:“我名唤小染,以后来打搅你。”辛夷求之不得,感谢一番。
尚功局的离开后,贾尚服对辛夷道:“这不是很好,以后别说什么不喜欢人多,碍不到你什么时间。那冯司彩叫你认识沈掌彩,是盼着以后你若真能发达,多关照她们尚功局一把,你亦从小有人教妆服之妙,原是相互照
应的好事,这些你道理迟早要懂。”
辛夷撅嘴说:“我懂,可师父从不让我这么烦心。”
贾尚服斥道:“你师父你师父,别成天师父不离口,叫太后娘娘知道了,定不饶你。再者,他是个怜官,以后再甚也不过是做教坊的都知,只怕他不入蚕室还做不了,他能看多远你志不该在此,怎么偏生喜欢做小了圈子。”辛夷嫌她烦,只得说知道。
外面天色已暗下来,二人去吃晚饭,不再多提。
另一边坤宁殿中,赵祯也来用晚膳。
徐促叫人准备了菜,立在一旁等吩咐。颢蓁夹了一口羊肚烧雁,问:“怎么这季节还有雁肉,从南方来的”徐促说是,颢蓁道:“如今外有旱蝗,内有节衣,实不该向民间取用过度。”
赵祯笑说:“你却把朕该说的话都说尽了。”
颢蓁正色道:“官家既然明白,也不该叫谏臣宗室来宫中享宴,传出去可如何向百姓交代”
赵祯过来用膳,本意便是向颢蓁解释,但被她这样一问心生烦闷,叫屋中人都退下,才强压火气说:“如今外臣宗室除了范仲淹,没有一个肯替我说话的,眼见小娘娘垂帘已成定局,我怎能不多拉拢我借着小娘娘叫我为大娘娘时候冤案昭雪的机会设宴,只叫这点人入宫,便是为了显得我与其亲近,彰显其肱骨之位罢了。”
颢蓁问:“官家既然如此不愿小娘娘垂帘,何不言明小娘娘对官家疼爱,更是闲淡之人,或许自己也不愿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