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无奈只得苦苦扬起嘴角,心中暗骂:“老贼婆,谁知是不是你故意令我生错。”
就如此一支舞折腾了三遍,外面的天都亮了,陈怜怜才许她停下,直累得她整个脖颈都涨红了一片。好容易得了休息的机会,她也不管陈怜怜答不答应,腾的蹲坐在地上一顿猛喘。
“慢点喘,别叫冷风伤了肺,也怪我头上。”
辛夷故意大喘了几下,暗忖:“不赖别人,就赖你。”
陈怜怜并不介意,看笑话似的,悠悠问:“你自己说,跳的如何”
辛夷慢慢将嘴里的气吐吸匀称了,可还是低着头,抱着自己的腿,闭眼感受从额头上从身体里冒的热乎气儿,这些热气将汗一并带了出来。她知道陈怜怜定讲不出好话,干脆破罐破摔的说:“前后都是纰漏,横竖都是毛病,左右都是过错,这儿这儿都不对,那儿那儿都不合。”
“是吗”陈怜怜用藤杖从她的背开始戳,戳到她的肩,直到她的腰才停下,“你很怕冻贾尚服作甚给你穿那么厚的袄,把腰都遮住了。”辛夷被她戳地极不舒服,从地上站起来,理了理衣裳,缄口不言。陈怜怜笑了一声:“我竟还觉
得韶部把你调教的极好呢,纵使脾气硬,好歹这身骨头够软。中间乱了,到底能找补回来。不过”
她有意停顿一下,注意到辛夷的呼吸没了动静,她明白,虽然辛夷嘴上什么都没表示,但她在关切自己挑的毛病。
“不过你用惯了左脚,相较下右脚就显得乏力,这是韶部头该管的,他没曾提吗”
菊三四还真不曾提醒她,可她不愿意师父被说,因回答:“我忘了。”
“是么。”陈怜怜不信,却没有追究,“反正我只管你的眼神,跳好跳不好,终归是他的徒儿。你悟性不错,可两颗眼珠子却融入不到这支舞里头去,哪处该扫哪处该定拿捏不准。讲到底,还是不熟悉,顾这忘那,眼神就算稳住了,眉毛又忘了动。我怎么教你的喜的时候眉毛要翘。”
“我再练就是。”
“我没功夫慢吞吞等你,眼神少说有十几种门路要记,如今才学了一半不到,以后如何变化”她盯着辛夷的脸,故意调侃道,“只是这些日子我发现啦,有个门路你无师自通。”
辛夷一愣:“什么门路”
“双眉发横,两目不眨,小小年纪,狠眼倒是掌握的极牢靠。”陈怜怜说完,一指屏风里头,“成了,去洗把脸吧,待会儿若让汗迷了眼,又得费半天劲掉泪。”
屏风里面
辛夷闻言,心中窃喜,她方才还犯愁如何进去来着,如今机会就来了,那这舞跳的也很值得。
尤其被陈怜怜数落这么久,她更决心趁此机会找一找那个女人留下的痕迹,非要寻出陈怜怜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