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和赤发道人说话的口吻可不像现在这么小心。一时之间不注意,被赤发道人抓住了把柄,被迫将本命精血赠出,以保自己无碍。
现在他反应过来了,以前的赤发道人根本没把他的狂悖之言放在心上,所以任他嚣张,现在他有了一定的价值,所以这放任的狂悖之言成为束缚他的枷锁
也不知道,他自己应该是高兴还是伤心
赤发道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淡淡说道:“实际上相柳之躯类龙,也可以称之为九头蛇,你现在是因为先天相柳导致自己的蛇属更大,所以才会被仙秦运朝发现,只要你吞噬这仙秦运朝的人道龙气,那么”
他话到这里一迟钝。
若是多言,是要遭受天谴的!
但他未曾说下后面的话,可圣蛇也已经猜测到了。
化龙之道,是任何鳞甲之属都可以进行的,没道理他现在成为了相柳,不能继续化龙。尽管他的生命本质已经不弱于神龙,甚至比起祖龙来说,也只是稍差了一筹。
但道终究是道,既然天地存在化龙之道,任何鳞甲凡属都可以化龙,那么他就可以化龙。
只要他吸收的人道龙气足够多,那么也就越来越像龙,如此一来,他隐藏在人道气运之中,仙秦运朝也没有办法处置c
因为如果处置,他就如一个毒瘤一样,割除之后,人道就会元气大伤。
但是不割除,一时半会也要不了命,而且气运总体来看是没有减少的,也不用多此一举。
“这个方法不错!”
圣蛇欣喜道。
他也隐隐约约猜测到了,赤发道人让他化为相柳之躯,恐怕就意在这里。但他没有拒绝的余地,尽管有着九命神通,但赤发道人杀他九次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也冥冥感应到,这也是他强大的契机。
“你现在就去黔中郡吸收此地的人道龙气!”
赤发道人眼眸一冷,吩咐道。
“是!”
圣蛇没有拒绝的权利,点了点头,蛇躯游曳,化作一条淡淡的虚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天地之间,但作为造出相柳之躯的赤发道人来说,却可以时时感受到圣蛇的踪迹。
这也是为何圣蛇不敢擅自逃脱的原因。
知道他的气息之后,想要摆脱赤发道人,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有了圣蛇搅动天下大势,贫道许诺给血海之主的阿修罗众也就能做到了”
赤发道人叹道。
想要抢夺死后凡人的生魂何其之难,不仅要干涉阴司运转,更要干涉到阳世。
虽看似有些不可思议,确是实话。
仙秦运朝和冥界阴司都是天地正统,两者虽看似互不统属,但若想抢夺生魂,哪一方都是绕不过去的槛,只有先干涉阳世,他才有机会,抢夺走这些死去的生魂。
不然这些生魂受人道气运庇护,人道气运本就极为强盛,他若是擅自抢夺,哪怕他是仙神,也会坠入万丈深渊。
所以唯一的法子,就是只有先削弱仙秦运朝的人道气运。
“这就是仙秦运朝的劫!”
赤发道人负着双手,看向东北方向,那是咸阳的方向。
在紫霄宫第二次讲道的时候,长离仙尊曾言,仙秦运朝有三千年国祚,此言乃是天地道言c大道玄机,在座的任何人都不能擅自泄露出去。
起初,他还纳闷,有始皇帝嬴政庇佑的仙秦运朝,怎么也沦落不到三千年的国祚。
知道今日,他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应在仙秦运朝身上的劫!
“就是可惜了这亿万庶民百姓!”
赤发道人怜惜的看着地面上有如蝼蚁一般的人族凡人,这是他的道,不可能有丝毫心软,要是碰到什么天灾,或许他也会救下凡人百姓,以免其遭受厄难。
可此事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有所证之道,他是不会仁慈的,不会妇人之仁的。
人终究只是利己动物。
死伤百万,全他一人之道,虽有些残酷,但他必须去做。
域外星空,紫霄宫。
“终于走上这一步了,赤发!”
陆长离发出一声感慨,“以你们三人布下棋子,引起九州世界大劫,亦是我的无情,论起死伤百姓,也有我的一分罪孽”
他摇了摇头。
虽看似这是赤发道人做的孽,可实际上若无他在紫霄宫讲道之时的诱导,这本来三个正道仙神也不会走上了歧途,也有他的一分责任。
他不会就此推卸责任。
“不过万民何哀也!”
陆长离叹息一声,他单手一挥,此次大劫死去的百姓,不管是转为阿修罗众的,还是未转为阿修罗众的,都有一分福缘。
这份福源,可以让因其死去的亡魂多上一分功绩,在枉死城中享受阴寿,同时在转世之时,也会特别偏爱他们一分。
实际上,有了阴寿之后,虽有枉死的百姓,却也不像之前普通世界那样,凡人死后,没有灵魂,即使侥幸诞生了阴魂,也是浑浑噩噩一生。
在枉死城中,享受的一切不比在凡间差。
“赤发道人搅动人道气运,同时这魔道十门也就可以趁此立下了”
陆长离眸光看向隐藏在九州世界的魔众。
尽管这些魔众魔染百姓的能力一绝,但是因为仙秦运朝的气运太过强盛,一旦发现有魔族出入,或者有魔道功法流传,就会毫不留情c摧古拉朽的摧毁。
魔道十门所需要的气运迟迟未能聚拢。
因此赤发道人欲要让圣蛇以相柳之躯吸收人道气运,人道气运大衰之后,仙秦运朝就无暇顾及这些魔道十门,这些魔道十门也就可以趁此立下跟脚。
“不过魔道的功法可以流传,这些邪道的功法”
陆长离眼眸露出一丝冷意。
他也看到了鬼煞道人和白骨道人的东施效颦,魔族魔王因为本身不死不灭,所以无需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使自己永生不死,但这些邪道仙神却做不到,只能以传播邪道功法,来使自己的分魂长存。
这对天地来说,可是大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