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你说好了?”惠临帝轻哼道,“那是你自个儿和乔锦娘说好了,朕可从来没有答应过你此事,皇嗣血脉不是开玩笑的。”
“启禀陛下,外边周家大小姐周清和说要见见陛下。”全公公过来道着。
惠临帝皱眉说着,“宣她进来。”
周清和入内后,便对着惠临帝行了一个标标准准地大礼,“臣女许久不见陛下了,转眼间都是二十年了,岁月匆匆,陛下还是如此的英明神武。”
惠临帝道着:“起来吧,当初你一意孤行离开长安,可是让老夫人担忧了,回来了就好。”
周清和望了一眼一旁的陆宸,道:“一眨眼宸儿也这么大了,陛下,可是见过我的女儿了?”
“见了,与皇后年轻时候的容颜极像。”惠临帝道,“你那女儿是个聪慧的,能以女儿身进庆明学院,可见你教得极好。”
周清和只是说着:“这孩子命苦,三岁时候就遇上大灾,什么苦都吃过,杂耍戏法班子里被人苛待过,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在扬州教坊里
唉,我当年在长安一直都是任性的,谁知道女儿却是这么命苦。”
惠临帝道:“你们母女已经相认了,日后必定是会有好日子的。”
“武国公府败落,如今哥哥也就剩下虚名的官职,我那嫂嫂流放边疆,思明整个人都伤心不已,若说我嫂嫂至少还能留着一条性
命,我那可怜的侄女儿
我不曾想回到家人身边,却是家破人亡的时候,可怜我那母亲,已经病入膏肓了。”
陆宸微微一动,“外祖母怎么了?”
“唉,说起来都是我不好。”周清和微微叹气道,“当年若是不离开长安,在母亲身边守着,也不至于女儿受苦,也要眼睁睁地看着侄女儿丧命了。
可怜我家诗徽,人人可欺,就是连亲事都被抢走了,今日还被寿安她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一鞭子,她身上都是血痕!
我真的是心疼得不得了,若是让人知道她以前是在戏法班子里的待过的,还不知道被那些勋贵小姐怎么笑话呢!”
惠临帝道:“福禄的性子也是被宠坏了的,今日之事朕这个做舅舅的替福禄道声不是。
至于诗徽,你也不必担忧旁人瞧不起她,朕这就下一道圣旨封她为郡主,这也本就是她该得的封号。”
周清和跪在地上,连声道谢,“多谢陛下。”
“许久未见了,今日留下来陪朕喝上几杯。”
“好。”周清和应着。
陆宸本以为,父皇会派人去宣政殿之中寻母后一道过来喝酒谈话的,可是并没有。
他不禁有些好奇了,素来女人勿近的父皇,怎么和大姨母的关系如此亲昵?
还有,本该是周诗徽的郡主封号又是怎么说?
前朝倒是有皇帝将流落在宫外的女儿封为郡主的
林墨随着陆宸一道出了含凉殿,在陆宸身边道:“周诗徽不会是殿下的亲妹妹吧?”
陆宸瞪了一眼林墨,这也不应该,若是是父皇的女儿,前边怎得不见父皇封她为郡主的,而是等周清和回来了才封为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