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寿撇了撇嘴,满眼的嫌弃,“可是不好吃啊”
无羡瞪了他一眼,“伤患没有挑剔食物的权利,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受伤了”
朱寿闭着眼,任命地张大了嘴,任由无羡将鸽子肉丢入了他的嘴中,那股哀怨而无奈的样子,让张永忍俊不禁。
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这位打小儿无法无天的主儿,总算是有人能制得住他了。
朱寿皱着眉,嚼都懒得嚼,本是要一口咽下去,哪知舌尖之上并未传来预想中的血腥之气,反而有种熟悉的甜味。
“是烤番薯你还加了酥酪”
惊喜地睁开眼,就见无羡又挖了一勺烤番薯,果然,上面覆着厚厚的一层酥酪,如雪如霜,奶香四溢。
无羡将番薯与鸽子肉混在一起,喂到朱寿的唇边,“这样是不是就不觉得腥了”
朱寿觉得酥酪的香味,整个儿都甜进了心里,笑着“嗯”了一声。
吃完午膳,抹了抹嘴,朱寿招来了张永,“国子监那群老家伙怎么样了还跪在奉天门前吗”
“跪着呢老奴照您的吩咐,不准送水c送食c送衣c送手炉,这会儿一个个在寒风中打喷嚏呢”
哼当初他家万岁爷打喷嚏的时候,那副嫌弃的表情当他没看见
这会儿也让他们尝尝味道
对于那群家伙,朱寿生不出半分同情,想要踩着自己博得好名声,不让他们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用浓茶漱了漱口,淡淡道,“倒了几个了”
张永轻哂出声,“衍圣公头一个倒了。”
“他没比朕大几岁吧,怎么还没一群老头子顶用”惊异中带着几分不屑。
“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能同万岁爷比啊”这孙子他是真看不入眼,“七分是真受不住了,还有三分是装的。老奴派人将他救醒了,抬回去了。”
无羡好奇道,“衍圣公是谁”
张永讶然,“您不知道”
无羡一脸懵逼,“我应该认识他吗”
“认识他,还是给他长脸了。”朱寿目露轻蔑,“他是孔子的嫡派后裔,自西汉开始就给他家封了爵,好吃好喝地养着,天底下没人比他家更不要脸的了。国难当头之时,就数他家投降投得最利索,还不如养条狗忠心呢亏得孔子有脸写了那么多大道理,生出的尽是些趋炎附势的不肖子孙,怎么没从棺材里爬出来,清理门户”
对于这个衍圣公,无羡算是有些了解了,说白了,就是古代的形象大使。
“他倒是挺机灵的,先一步回去歇着了,苦了跟他闹事的那群傻子,现在还在奉天门前吹着冷风呢,心里说不定还赞着他的高风亮节。”要不是人品太不咋滴,无羡都要替他点个赞了。
“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老奴根据万岁爷的吩咐,凡是晕了的,都用银针扎了手指。装晕的就自不必说了,受了罪也是活该。即便是真晕的,也能立马给疼醒咯”
张永说得眉飞色舞,无羡却是染上了愁容,“你这么做,会不会火上浇油呀”
朱寿的眼中划过一抹冷冽,“我都将张永推出来了,那些家伙还是不依不饶的。火既然浇不灭,干脆来些油也不错,看谁先熬不住。”
“和他们硬碰硬,损失最大的还不是你,声名都快烂大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