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哲嗓子一涩,还是老实答道,“我依旧会找来张永。”
他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心自然是向着宫里那位的,对此结果,奚淼早就预料到了。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马哲不想他误会太深,耐着性子解释道,“那日不找来张永,就凭你我二人,皆是最晚入府的,人微言轻,在老爷面前,还不及柴胡说话有分量,能阻止他将主子嫁出去的决议”
奚淼平心而论:不能
“就凭姜同知和沈翼长,一个家族满是吸血的蚂蝗,一个性格别扭得尽给主子脸色看,你觉得他们配得上主子”
奚淼无力反驳:不配
“可是,豹房的那位也没好到哪儿去”
不用指名道姓,马哲就知道,奚淼口中的“那位”指的就是圣上,“至少主子喜欢他,不是吗”
“可他护不住主子”奚淼看朱寿,那是一百个不顺眼,“进宫才几日,老爷就被御史弹劾售卖学籍,若不是闹出了衍圣公的丑闻,这会儿指不定已经下狱了。这样的人,要来有什么用”
摆着看吗
论相貌,还不如看他养眼呢
在奚淼面前,马哲也不替圣上辩解,不然,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是来求人的,可不是来惹怒人的。
话锋一转,先卖了个好,“主子估摸着,你这边的燕窝吃得差不多了,让我捎带两斤回来。”
说着,将一个纸包递给了墨竹,“去小厨房,给你家公子洗了炖上。”
洗燕窝费工夫得很,想要将里面裹挟的细毛挑干净,考验的不止是眼力,还有耐心,一时半会儿可回不来。
奚淼见墨竹傻乎乎地跑去小厨房了,脸色更冷了,“你把我的人支走,想说什么”
马哲也不绕弯子了,和盘托出,“据张永查实,国子监学子跪在奉天门外,威逼圣上降罪老爷,是卫学纯在背后搞的小动作。”
甭管有仇没仇,奚淼将与无羡有交集的人,全都捋了一遍,对其没有一点印象,“卫学纯是谁”
“当初主子替圣上重开马市,来了两个赣商,其中之一叫卫学粹,卫学纯就是他的弟弟。”
奚淼挑了挑眉,“无羡在马市的地位,可是非比寻常。”
倪世杰虽是名义上的管事,却是她扶上位的,经营之法更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就差喊她一声师父了。
“一个外来的赣商,若想在马市得利,夹着尾巴讨好她还来不及,为何要与她结仇”
居然拿一些无稽之谈哄骗他,难道他长了一张好骗的脸吗
“照理来说,确实该是如此。可是那人行迹可疑,刚到马市就被主子给盯上了。主子想要挖出他的私密,派人去盯梢他,不就成了他的眼中钉了吗”
奚淼可不是好忽悠的,“这些只是你的臆断,可有实据”
“没有,所以更要查上一查。你总不想留下一条毒蛇,伏击于暗处,随时可能咬上主子一口吧”
奚淼不为所动,抿了口茶,一脸淡漠道,“不是有豹房的那位吗打探消息可是东厂的看家本领,我只是区区一介贱民,哪能比得上啊”
“东厂如今由朱都督掌管,他与张永分歧日甚,一有机会就借主子来打压张永。将事情交给他去办,必然查不出什么结果。”
谁的锅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