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结束之后,杨越又亲往北门。
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面对一眼望不到边的隋国民众,杨越演讲了《朕有一个宏愿》,基本参考了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只不过黑人换成了百姓,白人换成了贵族……
“终有一日,天下大同,饥荒永消。”
隋国民众接受了杨越了宏愿,也明白了自己支持的政权未来发展方向。一种全新的理想,如种子般洒在他们脑海深处。
在不久的未来,这颗思想的种子,会随着杨越威望不断升高,新政权的不断巩固,愈发地茁壮生长,最终,将全民的意识形态,改变为一种全新的模式。
当所有人都觉得一件事是理所当然之时,天下大同也就来了。
……
“陛下,朝廷派出十五万大军来袭,华州必须拿下,否则我军将陷入被动。”
夜晚,议政殿的小阁处,杨越和能决定隋国走向的几个人——云明、墨曙、花千树,商议大事。
主要是如何应对猛然来袭的定远军。
据情报,朝廷已经派遣出十万定远,五万威远,加上民夫、辅军等,共计三十万人北上,兼有大儒、武圣随军,每日急行军四百里,最迟半个月,就会来到华州。
“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半个月。”
云明沉声道:“半个月内,我们要拿下华州,在此地击溃定远军。”
“所以,目前我们只剩一个困难,如何打下守在华州城的三万镇远军。”
云明说着,看向杨越几人,道:“诸位有什么想法,可以提提。”
花千树只是武夫,兵事不算精通,主要靠自己徒弟石之轩来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保持沉默。杨越智谋不低,且对华州、镇远等情报颇为了解,但他想先等墨曙说完,自己再发表意见。
墨曙沉吟两秒,见场上无人应答,便道:“我是楚州人,最了解镇远,以我之见,镇远军应该不想和我们打。他们最想做的是抵御西幽王朝于关外,除此之外的一切事都要靠后。”
“从这个出发点开始,镇远的一切行为动向都可以预测,之所以派出三万军卒,无非是朝廷督促太过,做个表面功夫而已。”
“在华州城与我军,只是守而不攻。我军的情报探子,也从未发现镇远军有向我军调集的趋势。”
“所以,臣愿出使,面见华州城的镇远军主帅,与我军来一场假打,而后放由对方‘北撤’,否则,我军将不惜一切代价攻下华州城!”
说到最后,墨曙语气铿锵有力。
“就,就这么干。”
杨越击掌叫好,“若华州能下,子光当为第一功臣!”
“谢陛下。”墨曙道。
云明眉目忧愁,道:“可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万一镇远改变计划,不愿假打,而是偷袭我军后方,该当如何?且日后南下远征灭宣,镇远突然奇袭,捣我后方老巢,又当如何?”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这一下子,两位谋士出现了分歧。
云明大胆地提出一个想法:“放弃华州,改打楚州!在半个月的时间内,打下楚州,收编镇远兵。”
“不可能!”墨曙当即反对,“镇远军主帅廉文忠老谋深算,麾下将士俱是精锐,且占据雄关地利,安能相抗?此举无疑是为我大隋树一强敌。”
墨曙被云明疯狂的想法惊到了,他慷慨激烈道:“届时若陷于楚州泥沼,半个月后,定远南来,则我黑州将面临南北夹击的危局!”
“主公你觉得呢?”最后,两人齐齐看向杨越。
这是让他自己拿主意了。
杨越一下子陷入了两难地步,两个谋士,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且又是当世顶级智谋之士,意见都很有参考价值。
“这该咋办?”
老实说,先凝聚全力打退定远,再将心力放在镇远上面,墨曙的这条计策颇合他意。
然而云明提出的巨大隐患,又让他忧心忡忡,对方说的不错,万一他正与定远与打的激烈,后方廉文忠白衣渡江,偷袭黑州,这就坑爹了。
杨越怕自己拿了关羽的剧本。
最终,他将目光看向默不作声的花千树身上,开口道:“大司马,你的意思呢?”
“我?”花千树愣了一下,旋即点头道:“我觉得丞相和大司农说的都对。”
你这话说了和白说有什么区别?杨越翻了个白眼。原本对花千树抱有很高期待的他瞬间感到有点失望了。
“罢了,这件事看来主公不太好决定。不如暂罢决议,明日再作商量。”
最后,墨曙有气无力道。
杨越点点头,同意这个决定,他也需要时间消化一下这个道理。于是众人遂散。
但在离开的时候,杨越看着几乎和小透明似的花千树,想起对方往日的战绩,没有忍住地感叹一声:
“昔日战无不胜、智计百出的花将军,为何会变得如此庸常呢?”
这话被将要走出暖阁的花千树听到,‘庸常’这个形容词让他微微有点难受。
“陛下。”他重新折返了回来。
看着杨越,花千树决定将一切真相都说出家:
“其实,当时微臣能百战百胜,并非臣一人之力,而是有高人相助。”
“高人?”
杨越一下子来了兴趣,“谁?”
“正是吾之徒弟,石之轩!”
花千树正声道,自己的徒弟已经蛰伏了太久太久,是时候该在这个时代舞台上大放光芒了。
“你说谁,那个十一二岁的孺子?”
杨越没忍住哈哈大笑,“大将军,你的笑话水平大有长进,上辈子是开心果吧。”
“……”花千树沉默。
看他这副严肃的模样,杨越渐渐收敛了笑意,深吸一口气,不确定道:
“真的是他?”
花千树点点头,“或许陛下不相信,一个十一二岁的孺子焉能有此大能?臣也不敢相信,可这就是事实。”
可这就是事实。
这话让杨越来了兴趣,“你仔细与朕说说他的事迹。”
他方才在脑中搜刮一切对‘石之轩’的记忆,结果除了‘敏而好学’‘谦恭有礼’‘刀道天才’等有限几个词外,剩下的印象几乎没有了。
花千树不是爱开玩笑的人,之所以敢这么说,必定有其理由。杨越相信他的为人。
“这事情,要从两年前开始说起……”花千树眼底露出追忆的神色。
……
“……真是绝顶天才。”
一个时辰后,杨越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从未想到,天才竟在我身边。他回想起很久前,乘马车去光州时的路上,云明和他提起‘天下之士共分五等’的事情来。
当提到最顶级的‘天下之士’时,杨越觉得对方意有所指,过后始终未能想清楚,只当做是一种错觉。如今联系花千树所说,方才恍然大悟,对方指的,正是‘石之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