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卡斯酒店。
柳柒坐在了轮椅上,颜华推着她,其实她也没想到颜华居然把她的轮椅也带上了。
酒店门口,保安正拿着棍子赶一个老乞丐,那老乞丐被打了一棍子就赶紧往外跑。
那个头发凌乱的乞丐向柳柒的方向跑去,步履阑珊,身上的白底碎花衬衣爬满了脏污,脚下踩着的军胶鞋被刷洗得发毛。
在擦肩而过时,柳柒认出了她!连忙喊道:“南姨!”
喊出这两个字时,柳柒也不知道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个老乞丐立即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柒柒柒丫头―――!”那道沧桑又压抑的声音响起,带着因激动而泣的沙哑,赶紧向柳柒走去。
眼见着近了,颜华立马挡在了柳柒身前,阻止这个激动得无与伦比的老妇人靠近。
一个半月前。
那时的柳柒还在拍南风曲,晚上9点,柳柒接到了南姨的电话。
“喂,南姨。”窝在男人怀里看电视的柳柒直接坐了起来,南姨这个时候打电话,想必是有南南消息了。
但电话那头的南姨的抽泣声让她心头不安,这是出什么事了?连忙问道:“南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柒丫头,我回乡下了,警察到这会都没有找到我女儿,我该怎么办哇。”南姨坐在炕头上,屋里点了光线昏暗的灯泡,整个人哭得发抖。
柳柒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焦急徘徊:“南姨,南姨您别哭,会找到的,只是时间问题,您别哭”
她一急起来,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人。
“柒丫头哇,要是我女儿来找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南姨说起话来断断续续,几乎是泣不成声。
“我知道,找到南南我一定会告诉您的,南姨,您别哭,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柳柒笨拙地劝慰着,空着的右手端在空中,不知如何安放。
说了几句话后,南姨便挂了电话,看着柳柒一脸揪心的模样,沈南萧发话:“丫头,过来。”
柳柒听话地走到男人跟前,等待着男人的下文。
“我会让人继续追查南南出国一事,你安心等消息,好吗?”
“嗯。”
―――南城,直头镇,王家村。
一座破旧的土墙房,周围已经长起了杂草,墙体是土混合牛粪和石头做的,不大不小,能遮风能挡雨,门口有只老狸猫,长期抓捕猎物显得很壮实,它瞪大了黑圆的眼睛左右张望,尖耳一缩一缩地往后脖子后靠。
“呜呜”沙哑低沉的哭泣声,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尤为恐怖。
“呜呜”
一间没有堆积任何杂物的卧房,简单得只有一张床,一个破旧衣柜,门已经歪了。
坐在床上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张老照片,用鬼哭狼嚎来她形容悲切,一点也不过分。
照片里面有三个人,一对年轻的男女抱着一个孩子,女人梳麻花辫,穿着长裙子,男人穿着一身又肥又大的黑色老旧西装,看起来并不合身,从背景假得不能再假的大海来看,是在照相馆。
一个夜晚,也就这么过去了。
清晨,老猫爬上屋顶,南姨扛着锄头走了出来,虽然这个季节种菜已经晚了,也过了收获的季节,她还是想去看看春天种的红薯如何了。
河水打着白白的水花,顺着下坡流淌,红薯叶疯长蔓延到了小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