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带了一半出来,因为他不确定致幻剂是否对邦达列夫有效。
如果邦达列夫刚才说要和他一起去看雪橇犬,他就会把邦达列夫带到阿加塔那边去,先为少校安排好雪橇车,再悄悄离开。
如今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垂垂已老的老头,不可能和邦达列夫这样一个健壮的年轻人较量。
枪火在亮之前,他的手腕就会被那只肌肉健壮的手臂掰断。
多年之后,没想到他还能有和邦达列夫见面的一天,他一直很怀念和少校聊天的时光,那是唯一一个能骗过他的人,当然他也没忘了,少校在暴风雪里对准他的左胸口射出的子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回到了这一天,但不管怎么样,马上,他就要离开北极的囚笼,去为新王的诞生做准备!
这次,他做足了计划,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犯错。
也许连神!都想把王座让给他!才会让他回到!
“啊~美妙的自由~”赫尔佐格博士把胸前的三枚勋章扯下来,不屑地扔到地上。
他按下计时器,挥动鞭绳,呵斥雪橇犬们往前进。
“再快一点!再快
一点!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可爱的孩子们啊!”
“哈哈哈!哈哈哈!”
呼啸的暴风雪,淹没了赫尔佐格疯狂的笑声。
那不像人的声音,像是从炼狱最深处传来的,恶魔的奸笑,有一万个魔鬼在和他一起狂欢,举起纯金酒杯,痛饮炽热火红的岩浆。
路明非和中尉打包好行礼,他们找到了一些步枪,还有便携的帐篷,以及打火机,他们去雪橇犬的地方看过了,什么也没有,一条狗都不在了。
中尉已经确定今晚就是黑天鹅港的末路。
所有的通讯频道都被关闭,他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总是有什么东西在胡乱转动,有时候是跳舞的小人,有时候又是脱光了的金发女郎,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有一把刀柄敲到他的头上,让他恢复清醒。
博士一定是用了某种致幻剂,他经常对不听话的孩子使用致幻剂和镇定剂,特别是零号,前几天他看见了护士带着一推车的针管药剂走了进去。
蒙面人似乎一点也不受致幻剂的影响,他的眼神始终清澈,如果没有他,中尉是绝不可能逃脱黑天鹅港的。
“一k,sir,aty一urand!”中尉套上最后的滑雪套装,背上背包,对着路明非比了个手势,他随时待令。
“一k,let&039;sg一”路明非回应,与中尉走出大门口。
有一个本地人带路还是不错的,这样就不用瞎转悠碰运气了,路明非没有地图,根本不知道往哪儿走。
港口里还有很多的人,但路明非不是圣母,回头看了一眼亮着灯的大楼,他和中尉的身影一起消失在在呼啸的暴风雪中。
夜,渐渐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