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想了想,又告诫道:
“只是我不再担任理事后,你做一些事情可能不再像以前一样方便了,但以你的棋力,棋院里就算有人看不惯你,应该也不敢有实际动作。当然,最重要的是——”
他停顿了两秒,说道:
“今年你要是能拿一个头衔,理事会里的某些声音也就立刻消失了。”
对于对方的选择,千原浩志并没有权利指摘什么,曰本棋界的保守,在这一年里,他已经充分感受过了。
酒井崇之将瓶中的最后一点酒倒进杯子里,却在这时听到千原说:
“酒井老师,您觉得曰本棋界变成现在这样,是什么原因呢?”
“什么原因吗?”酒井崇之思索了十几秒,才回答道,“首先想到的自然就是经济了,而且棋院的收入减少了,但支出却还是维持在原来的水平,今年对大手合对局费的削减倒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但还是不够……”
他又讲起了棋院里一些没有必要的支出,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理事,所知甚详,列举的项目很多。
千原浩志看向桌上的清酒,即便是不懂酒的人,看瓶子也知道并非凡品,而这都是记在棋院的账上。
不过,他想问的并非是这个,又补充道:
“老师,我所说的是,对于曰本棋界实力的下滑,您没有什么想法吗?”
酒井崇之则有些疑惑:
“实力下滑?是什么意思?”
既然对方在今天说了这么多,千原浩志也不再吝啬,结合未来的趋势,问道:
“最近几年的国际赛事中,曰本棋手的成绩普遍不如韩国棋手,这是事实,而在我看来,棋院目前的困境并不是什么财政危机,而在于此!”
目前,以他身处的地位,他并没有兴趣推动曰本棋院的改革,但酒井崇之作为对他提携有加的长辈,告知一些事情,也算是一种报答了。
“韩国棋界最近几年虽然冒出了一些如曹熏哲、李昌民之类的优秀棋手,但论整体实力,他们应该还是远远不如我们吧……”
酒井崇之并非没有察觉到韩国棋手实力的提高,但也仅仅如此罢了,在他的眼里,还够不上曰本棋界的威胁。
千原浩志有些无奈,这还算是开明之人的想法,更多的人则认为韩国棋手什么的根本就不值一提,要不是曰本的顶尖棋手都专注于国内的头衔战,哪有他们在国际赛场上嚣张的份儿?
果然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么?
“如果曰本国内的头衔战准许外籍棋士参加,水平应该会提高不少吧?”他不由地喃喃道。
酒井崇之皱了皱眉,很难理解对方这股担忧的缘由,忍不住开口道:
“千原,如果是一年前,我肯定会担忧曰本棋界的未来,因为韩国棋界的李昌民着实太厉害了些,我们国内找不出能和他匹敌的棋手,但你出现了!
“不久之后,富士通杯就要开始了,到时候,我相信你一定能战胜他!”
言尽于此,千原浩志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