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鸢心中微动,这写的是关越将军。二人曾有“关将崔军”之美名,在战场也是并肩杀敌无数,只是后来
“‘不霁何虹镜花碎,未云何龙烟波吹’,没有下雨哪来的彩虹,一切美好都如镜花水月尽数破碎,没有云雾哪来的龙腾有风一吹美好景象就如烟波四散,诗人借此指自己身份卑微本身就成不了虹龙,尽管有所成就但仍旧不能名正言顺的封王拜将,所有的一切最终都化作一场空。”
说到此处,金玉满堂眼中已隐隐有泪,诗中字字泣血说的正是崔弋生平所经历的悲剧。
“‘此生当做无情客,尽揽千金方不悔。’最后一句,诗人历尽世事变迁,终觉无情无义才能不受苦难,唯有追求金银财宝才不会后悔遗憾。”
一言罢辽,满座寂然。
莫鸢似乎又回到了为崔弋守灵的日子,看着面如冠玉的青衣书生,就那样毫无生气的躺着,当他的经历展现在面前之时,莫鸢心里隐隐有些佩服,若是换做自己经历了这些,未必能比他做得好。
“从前倒是对他有诸多误解,可能居于有无阁门下也是无奈之举吧。”元袁叹道。
“别的不说,倒是有几分才学,可惜了。”连夙湮兮都难得正经的夸了一次。
祁堇衾只淡淡说道:“生不逢时,身不由己。”
金玉满堂不言语,走上前收起纸卷,方曈儿连同注释一并递给他。“这只是曈儿一些拙见,若从诗词文章理解的角度便是如此,其中要是暗含其他玄机,恐怕还得再细细琢磨。”
“这首句我觉得两种解释都可以,不过我还有一种猜测。”
祁堇衾此言一出,大家凑到桌前,祁堇衾拿出笔墨,边写边解释道:“藏头或许不行,但前两句的字却有玄机。”
祁堇衾在纸上写下“水”“草”二字。
“‘水’字可写作——”他笔尖轻点,在纸上落下三笔,又写上“草”字。
氵加草,夙湮兮道:“这压根不是个字嘛。”
“不急,且看下一句‘九九归一十为大’,十为大。”
一说到数字苏千金倒是颇为敏感:“十为大怎么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确实十最大嘛。”
“换个思路。”
“你是说把十换成大?这也不见有十嘛”
“欸,等等”莫鸢指着草字下面的“十”,似乎顿时有所了悟。
祁堇衾一笑,肯定的看了她一眼,挥笔在纸上写下“漠”字。
苏千金和夙湮兮“哇哦”惊呼出声,金玉满堂大喜,元袁赞叹道:“祁兄这个思路实在绝,定是玄机所在。”
方曈儿:“那照这种规律,后面的诗亦有可解。”
莫鸢,苏千金和夙湮兮另围着一张纸,写下“春”“泪”,左思右想。方曈儿见了摇摇头笑道:“非也。”
祁堇衾说着:“春黛为眉,泪不见目。”在纸上写下眉加氵,正是“湄”字。
金玉满堂惊喜出声:“正是漠北湄城!”
莫鸢:“没想到满堂哥误打误撞竟真找对了方向。那到底是湄城哪里?”
祁堇衾摇摇头:“这个组字法后面的诗句不再适用,暂时看不出来了。”
夙湮兮脱口而出:“崔弋这个老狗贼”被金玉满堂一记眼刀,夙湮兮忙改口道:“这个心思缜密非常人能及啊。”之前因为崔弋一事,二人争吵过数次,夙湮兮实在是不想再招惹麻烦了。
元袁信心满满道:“无妨,已经知道是漠北湄城,我们四处查查,总能有线索的。此事交给我和曈儿,排查湄城内可曾有崔弋行踪。”
金玉满堂道:“好,那我们几人出去排查。”
苏千金嘟囔道:“你们可还欠着我银两呢,如今还要加上食宿费”金玉满堂捂住他的嘴拉出门外不知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苏千金两眼放光,搓着手屁颠屁颠的跑回来表
示义不容辞。
莫鸢道:“湄城虽说不大,可毕竟一座城呢,多些人去也好。我们兵分三路,元袁和曈儿一组,千金和满堂哥一组,我和夙湮兮分三个方向查,倒也快些。”
金玉满堂赞同不已:“这个主意好。若真有所获,我愿与诸位共享。”
祁堇衾道:“我们只要一样东西——沧海珠。如果没有,钱财我们分文不取。”元袁几人纷纷点头,大家心知肚明为了补天之事而来,并非图财。苏千金忙站到金玉满堂身后与几人划清界限。
金玉满堂神色动容,憋了半天朝着莫鸢说了一句:“小九,你的朋友们真是好人。”莫鸢拍拍他,笑道:“各取所需,你也不必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