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名不如见面,仁谨贤弟风采照人,令人佩服。”李孝恭拱手道。
李恭孝完美的继承了李家血统,高大健硕,相貌英武,剑眉斜飞双鬓,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威武气势,不愧是李唐皇室第一将。
“孝恭兄美若天仙、军功赫赫,在下也是神交已久。”杨侗赞了一句,然后看着一众唐军,又是一通赞赏:“孝恭兄这些兄弟真不错,个个都是生龙活虎,品貌端正,眼如日月,口若悬河,真是敦品励行的有为青年哪。只不过仁谨带着诚意而来,你却带了刀刀剑剑的带了这么多,不厚望。”
“仁谨贤弟不也带着人来吗?罗将军以及五千玄甲军,孝恭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杀气腾腾,孝恭素来胆小,若不多带些人,说不得,今晚就在贵军大营里面过夜了。”扫了眼罗士信及其身后又是勾镰又是绳索的隋军,李孝恭也有些啼笑皆非。
“孝恭兄想来大营过夜,当然再好不过,孝恭兄军功赫赫,仁谨仰慕之致,正好秉烛求教。”
“恐怕还要让贤弟等几日,待我攻破隋军大营之后,自然会有很多时间陪贤弟畅聊!”
“哈!好大的口气!”罗士信不屑的冷笑。
“口气大不大,试了才知道!”少年唐将着看向罗士信,眼中充满了挑衅。
“是吗?看来大兴宫的大火还没让你们长记性!”罗士信冷笑一声,身后五十名玄甲军精锐身上顿时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宰了你?”唐将不甘示弱的瞪着罗士信。
罗士信不屑的摇了摇头:“你小子不行!”
“找死!”
看着双方一副打起来的样子,杨侗一脸无所谓的微笑,这名唐将或是不错,但他相信罗士信分分钟就能教他做人。
“我与仁谨贤弟相逢,是难得喜事,怎可让这兵戈之气冲撞我等文人相会,承范且先退下,这里有我二人便可。”李孝恭见杨侗一脸怂恿,不放心了。
承范,不就是李道宗的表字么?
杨侗心下了然。
李道宗给演义小说黑的一无是处、妒忌贤能。然后以各种手段陷害薛仁贵,从而背上诸多骂名。而真实的李道宗却是一员智勇兼备的名将,是李孝恭之后最能打的李唐宗亲,或是年轻之故,现在很是浮躁,跟李孝恭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水准之上。
罗士信和李道宗已经快要引爆的大战,随着李孝恭这一打岔,却是发展不下去了,两人郁闷的看了自家主将一眼:明明是你要带人来抓敌酋的,气氛已经挑起,却不打了,这算啥事?
两人互相瞪一眼,警惕看着对方,然后缓缓后退。
李孝恭挪了挪身子,让杨侗挡住自己。
“孝恭兄,你这是……”杨侗一脸无语的看向李孝恭。
“听说罗将军是个脾气火暴的性情中人,若是他朝这里放上一箭,孝恭可没贤弟的本事。”李孝恭笑道。
“小人之心!”杨侗挥挥手,离开不足百步的罗士信见状,只能郁闷的继续后退。
“承范也是性情中人。”杨侗见李道宗不时瞅向这边的目光,冷哼一声道。
“贤弟多心了,承范只是担心我安危罢了!我不是那种人的。”李孝恭一脸诚恳的看向杨侗。
“哈哈!”杨侗看到李道宗也带人退走,忍不住失笑:“正因为我知道你的为人,所以我才带士信前来会你,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孝恭兄,如今我大隋据有辽东、幽州、冀州、并州四大板块,雍州、凉州也将在此一役重新并入我大隋国土,天下三分已得其一,人口高达三千万,天下百姓拥护,治下民生兴盛,麾下猛将谋士如云如雨,精锐士卒多不胜多,放眼域外,畏隋如虎。李渊坐拥雄兵,却仅仅只有偏安关中,从格局上,他就差我不止一筹;我大隋万众一心,而李唐派系林立,他不可能赢得了我。你又何必逆势而为?”杨侗看着李孝恭,很认真的说道。
“贤弟此言差矣!”李孝恭面容一肃,摇头道:“我大唐圣上乃是关陇贵族之一,地位高贵无比,内有关陇贵族全力支持,外有关东士族、南方士族支持,纵是一时失势,亦可卷土重来。贤弟不容于世家大族,且经此一役,各路诸侯必将因隋而盟,胜负难料。”李孝恭看了杨侗一眼,笑着说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如今隋失其鹿,自当有人取而代之。当年刘邦何其之小,项羽何其之强?最后刘邦开创了大汉四百多年基业。”
“孝恭兄真如此认为?”杨侗似笑非笑的看了李孝恭一眼,摇头道:“旧隋自江都之乱发生,实则己亡,这个小弟承认。今天的大隋实际上不是继承,而是小弟带着无数将士一刀一枪拼出来,抛开仁谨个人身份,今之大隋与一方势力没什么区别。但那又如何?强者便是强者,弱者便是弱者。李渊此人我也知道,他确实有枭雄之姿,然其先失天时,处处受制;关中一旦丢失,再失地利;人和…他更没有,不然关中百姓也不会想方设法逃向雍北。至于李唐所倚重的关陇权贵内斗还行,一旦失去了关中,他们什么都不是,只会成为李唐的毒瘤。”
“孝恭兄到了邺城乃至大隋任何一地走走,就知道什么是人心所向、民心所向了。”
说道最后,杨侗不由笑了,三年多前,谁能想到隋朝会有今日之盛景,无数外族人以加入隋朝为荣,许多番邦小族,更是宁愿举族归附大隋,这种对外的吸引力和向心力,从古至今都很少出现。到了天下一统,必将有更多人依附。
大隋不会亡,会在他手中走向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