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川司衙门大堂。
韩志随手翻看一份卷宗,不一会儿,任安带着一队人马,押解着一大群进来。
“禀长史,韦氏子弟韦思齐及一干世家子弟,乃是隋军细作,已让末将等人尽数拿下,请长史发落。”任安一挥手,韦思齐等人被按得跪在地上。
“做得不错。”韩志扔下手中的卷宗,看着堂下鼻青脸肿的十多名文士,目光最终盯在一身锦袍的韦思齐身上,微笑道:“韦思齐,韦二公子?”
“正是。”迎着韩志的冰冷的眸子,韦思齐的身体出现刹那僵硬,但随后却被骨子里那股优越感替代,直起腰杆,不屑的看向韩志,发出了一声冷哼。
“嘿,不愧是杜陵韦氏的子弟,挺有骨气的嘛,你很有种。”韩志笑得很冷,淡淡的下令道:“看不起我,那就去死好了。不用审了,直接拖出去砍了。”
“喏!”任安狞笑一声,一把抓住韦思齐后领,如同拖条死狗往外拖去。
“咕嘟”韦思齐的脸色惨白一片,不可思议的看着韩志,似乎在确定韩志有没有在开玩笑,直到快被要拖出大厅,才终于清醒了过来,声嘶力竭的大喊:“等一等!”
任安看着抱着门槛的韦思齐,眼中露出了一抹厌恶之色。
“你们不能杀我!你们不能杀我……”韦思齐努力让自己的头脑平静下来,哀求道:“我乃……”
“拖出去,砍了。”
韩志厌恶的挥了挥手,原以为有什么惊人之语,看样子还是想要自报家门,哈,韦氏马上就要灭门了,你再厉害比得上你爹韦匡伯?
“长史饶命,长史饶命啊……求求您……”感受到后领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韦思齐终于知道韩志不是在开玩笑,脖子上的窒息感让他抱着门槛的双手不自觉松开了一些,被任安趁势拖了出去,地面上出现一道长长水渍,一股骚臭味伴随着韦思齐凄厉求饶声,一同在大厅内弥漫开来。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世家门阀子弟的德性……”韩志放声大笑,对着大厅之内的武川卫说道:“世家门阀确实人才辈出,但更多是这种没什么本事、没骨气,偏偏还要自命不凡的家伙,这些人不仅是世家门阀里的蛀虫,还是朝廷里的蛀虫。他们仗着出身不凡,在长辈的推荐之下身居高位,他们所带来的危害,要远比混吃等死纨绔子弟可怕,远比隋军可怕。正是他们的存在,我们这些出身低层的人,明明比他们忠诚,明明比他们有才华,却始终没有得到升迁、始终被他们盘剥,世世代代过着狗一般的日子。兄弟们,你们说该不该杀。”
“该杀。”
武川卫轰然应和,一双双通红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看向了厅中这些出身不凡的文士。
便在这时,外门凄厉的惨叫声叫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不一会儿,任安将一颗人头提了进来,对韩志说道:“长史,已经杀了。”
“扔了。”韩志厌恶的挥了挥手道。
“哦。”任安随手将韦思齐的人头扔到文士堆中。看得韩志一脸黑线,大堂下的一群‘俘虏’却是面色发白,簌簌发抖。
“诸位,我们现在可以平心静气的谈谈了,是吧?”韩志微笑着看向堂下众人,只是这个笑容落在大家眼中,却是毛骨悚然。
“长史饶命,是韦思齐和杜伯强,此二贼才是隋军细作,意图刺探军情,与我等无关,幸得韩长史和将军英明神武,看破了此二贼诡计。”一名文士连滚带爬的往前几步,扑通一声下跪道。
“你是谁?”韩志惊讶的看了此人一眼,想不到才杀一个,就有人出卖朋友了。
任安立即说道:“此人乃是萧相国三子,名叫萧钺。”
“萧公子,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啧啧,身为相国之子,竟然和一群隋朝细作混在一起,胆子之大,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你知不知道,你所犯之罪,便是萧相国也保不住你。”韩志恐吓道。
萧钺身子颤抖的说道:“韩,韩长史,我萧氏对圣上忠心耿耿,我父亲更是身为政事堂七相之一,我们怎么可能背叛圣上呢?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韩志冷冷的说道:“那你刚刚还说韦思齐和杜伯强是隋军细作?”
萧钺为之哑然。
韩志说道:“将萧公子的人带进来。”
萧钺眼中的惊恐之色难掩,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十几名青壮被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