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韩志有多少斤两,自己能不知道吗?之所以这么牛逼,被李元吉倚为谋主,完全是在为他背后有一伙高智商的人在帮忙,然后通过信鹰发出来,由他照本宣科的转述给李元吉即可。
他本人哪会这么多啊?
要不是他混得最好、爬得最快、下不下来,早就恳请朝廷换个真正谋士过来了。
装绝世高人实在太难了。
不仅难,还很累,为免暴露自己败絮其中的本质,每天都要花大量时间看书,这几年以来,他是一边学习,一边忽悠,总算是坚持到了今天;也是李元吉不太聪明,也没什么出类拔萃的杰出人才,要是换成是在李建成或是李世民麾下,他早就被人拆穿了。
不过他发现自己长进不了多少,李元吉却是越来越聪明了。
“这是两千顷上等田,共有三个庄园,分布在新城郡,请李少监笑纳。”李元吉取出一信封,递给了李顺海。
“多谢殿下。”李顺海喜出望外的接过信封便塞进了怀里,起身道:“奴婢不能在外久留,就先告辞啦!殿下有何需要尽管找我。”
“自然。”李元吉点头道:“有什么好消息尽管找我,就算我不在府里,和韩先生说也一样。”
“奴婢明白。”李顺海行礼离开。
等他离开以后,韩志笑问:“殿下给他土地,而不是黄金珍宝,是怕他跑掉吗?”
“先生厉害。”李元吉竖指而赞,“这种两面三刀的阉人死不足惜,我要是给他珍宝黄金,他会拿着跑去谁也找不着的地方,给他土地才拿不走,迟早还是归我所有,若不是怕吓到他,我还准备给他一万顷呢。”
“殿下英明!”韩志赞了一声,又说道:“接下来该是抽空去找淮安王了。”
“不错!”李元吉沉吟一下,有点不太放心的说道,“不过淮安王毕竟是父皇的心腹,我担心拉拢不到他,反而为父皇察觉。”
“殿下大可放心,淮安王把永安王和谍报搞没了,自然是疑神疑鬼,惶恐不安。而我们武川司不仅有监察百官之权,本身也是谍报,如果跟他说,武川司已经知道了一切,那么心中有鬼的淮安王必将受制于殿下。”
“先生的意思是诈他?”
“正是如此。”韩志点了点头,又说道:“不过圣上对殿下显然也不放心,所以殿下不宜出面,就交给卑职好了,顶多三天,必给殿下一个满意答案。”
“那一切就拜托先生了。”
“为殿下效劳,是卑职的福气。”韩志笑了起来,他决定求助朝廷,先把真相弄清楚,再去搞李神通。
……
在冰冷北方的隋唐各自安分之时,正处于温暖花开的时节的交州,却战云密布。
自冯盎与孟海公大败于东阳郡,败逃到南海郡,便龟缩不出,凭峙珠江与大隋王朝博弈,然而隋朝高过城墙的五牙战船不断对珠江沿岸、沿海发动攻击和袭扰之战,令冯盎苦不堪言。
随着苍梧在除夕之日被左天成拿去当贺礼之后,初一这天,张镇周亲率大隋海军自珠江口北上,一口气攻破了南海郡新会城、义宁城,截断驻军于郡治南海县的冯盎的粮道,迫使冯盎放弃南海城,退守西边的信安郡高要城,正式宣告冯盎的大本营南海郡沦落,成为南征大军献给大隋王朝的新年贺礼。
冯盎且战且退,连战连败,勉强支撑到了正月十六,又被张镇周和左天成东西夹攻,撵到了永熙郡南部的泷水县,不仅失去了信安、永平二郡,也彻底失去了珠江天险。要是永熙彻底沦陷,冯盎只好退回老家高凉郡了。
不过冯氏虽在高凉郡根基雄厚,但高凉郡处于东西狭长、南北狭小之势,若是隋军水陆并进、南北夹攻,不用一天时间就能胜利会师,因此冯盎将募集了大半年的僚人、山民等等部落十万青壮全部拉到永熙郡,企图趁隋军立足未稳,利用数世经营出来的人和,强攻隋军,此战若能大胜隋军,不但可以扭转颓势,更能趁隋军多在北方之际,逐步收复失陷的地盘,将战线重新推到珠江沿岸。
这一次出兵,主帅依然是冯盎,不是他不想让麾下将领带兵,实则是除了他本人之外,已经没有可用之将了。
他在正月十八这天,带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向北方的永熙县。
十万大军声势浩大,无论怎样都不可能隐藏行迹,更何况经过几番征战,冯盎也算看出来了,在隋朝那无孔不入的谍报机构之下,根本不可能瞒得住,他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时间差,在左天成、张镇周两路兵马还在信安、永平攻城掠地之际,先一步凭借兵力上的优势,破了驻军于永熙县的徐世绩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