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惊呼声显得有些急促,有些忧虑,有些
总之,并不像是看到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而发出的赞赏,
反倒似目击了什么祸事一般,那种急切而不知所措的呼喊。
声响似乎是以折袖的坐席为中心辐射开来的。
庆云打倒虞氏兄弟,不过须臾之间,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能出什么岔子
庆云三步并作两步抢到折袖身边,只见一名年轻檀宗弟子口吐白沫仰天翻倒在地上,看服饰似乎是崔家子弟。
“这里怎么了”
庆云正容问道。
“这厮席间纵狗,崔师兄和齐师兄上前与他理论,相互有些推搡。
这厮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法,
竟,竟将崔师兄变成这样。”
一名看似是高家的檀宗弟子指着折袖这厮这厮地指控,显然是十分愤慨。
可是折袖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一眼,仍然兀自在喂狗。
“殷姑娘,你帮忙看护一下七间师姑。
华阳先生,这边有人似是得了急症,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庆云简单了解了情况,立即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
眼下七间师姑有孕在身,
以她的年龄而论,怀孕可是大事,
无论稍后折袖是否会被卷入风波,都应该先将七间师姑保护好才是。
陶弘景听说人命关天,也是如一阵风般飘了过来,
他望着那昏厥的崔家少年,双眉一蹙。
在检查过脉搏,瞳孔之后,陶弘景摇了摇头,
“人已经没救了,这是肉奴尸毒的中毒症状。
肉奴尸毒毒性至烈,数息之内”
说着说着,陶弘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倏然住了口。
他虽然住口了,可是旁人却不肯放过,
“肉奴尸毒
我听说七间师妹常年使用这种毒物镇压功邪,不知现在是否依然如此”
说话的正是坐在下首的庞修。
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对苏七间展开过疯狂的追求,
后来苏七间为了与他有个彻底了断,就把自己练功面瘫靠尸毒镇痛的苦处告诉了他。
苏七间听了陶弘景的判断,双目圆睁,
只是她面部僵硬,毫无表情,也不知那干瞪眼到底是出于惊讶还是被拆穿的恐惧。
庆云怕因此事引发大变故,便吩咐殷色可先将苏师姑带走回避。
毕竟与死者发生肢体接触的是萨摩耶折袖,
这件事情,无论真相如何,都首先要和苏七间切割开来,
否则就真是要酿出不死不休的惨祸了。
“萨摩耶前辈,
眼下出了人命,说不得也要委屈您配合调查一下。
不知方才发生了些什么
前辈可否见告”
庆云问得很有礼数,那萨摩耶也不再喂狗,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你这小娃儿比他们上道,说话做事不太招人烦。
我不太会说话,但更不会撒谎。
他们和我的狼犬过不去,就是和我过不去,我的确不喜欢。
刚才有些小摩擦,互相推搡了几下,这人就倒了。
家中内人的确每隔数月都要用到肉奴尸毒,
但此毒时效甚短,难以随身携带。
这人若真是中毒,也与我夫妇无关。”
庆云向华阳先生递了一个问询的眼色,后者微微颔首,
“这肉奴尸毒需要避光密封保存,否则数日之后便会分解。
如果有意用来行凶,那就必须使用近两日新制的鲜毒。
眼下若要准确了解这位崔兄弟的死因,就需要验尸寻找伤处。
由伤口判断凶手,方不至冤枉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