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车。
以流水驱动,无需人力。
水车旋转的过程中,水斗自然装满,提拉上升,再倾倒而出。
流入引水槽,再通过引水槽,导入水渠,灌溉田地。
此物若成,天下绝对是另一幅景象
严立本心神激荡,对于唐灿的话,言听计从。
当即把将作监中的能工巧匠,全都召集了过来。
然而
将作监的这些能工巧匠,最近几年,根本没有怎么用心在农具上。
要是谈论如何修建行宫c营建庙宇,甚至构造佛像,他们一个比一个专业。
可是面对唐灿临时勾画出来的水车的图像,却是一个头,两个大。
当然,他们也不是看不懂。
只是看得懂,不代表他们就能想通其中诸多细节。
将作监,已经快沦落成了包工头。
“拿纸笔”
唐灿呲牙咧嘴的大吼,马上有人准备。
牵动伤口,他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强忍屁股的疼痛,唐灿硬着头皮,提笔画了一个圆形,再次开始讲解水车的构造。
与此同时。
脑海中再次传出键盘敲击的声音,名为谏客的大书上,第二个任务后面多了一行小字:任务开始。
唐灿收敛心神,专心致志的和一众工匠讨论了起来。
从整体的构造开始,一点点的分化。
不能先做大的,那就先从小的模型开始。
支架c水斗c平衡杆c固定销,一个个的构件,被拿来不停的讨论。
讨论出了结构,又开始商量材质。
另一边,自有专业的工匠,开始勾画详细的图纸。
这是一个从无到有过程。
故而,整个工程的进度慢的令人发指。
但是没办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唐灿也没有办法挥手就画出能够直接用于施工的水车构造图。
只能硬着头皮,凭着记忆中对水车的印象,不断提出自己的看法,让将作监的工匠进行讨论。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
“唐御史,时候不早了,要不今天到此为止吧”有人小声提议。
“要关城门了”唐灿问道。
“是。”严立本看着门口,小声说道:“禁军已经在催了。”
皇城每日一更天的时候关城门,除了少数几个特例,其他官员,必须离开皇城。
这一点,唐灿也无能为力。
只能在高银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呲牙咧嘴的离开皇城,一路回到承福坊。
回房躺下,唐灿只觉得身心俱疲,不知不觉,竟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床边,高银柳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起初,她以为唐灿只是一个性子执拗的清流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