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拓跋c高银柳一路返回王都。
在王帐坐下之后,拓跋有些出神望着烛火,久久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银柳也在一旁坐着,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拓跋才轻启朱唇:“银柳,你说孤这一次的事情,是不是做错了?”
“他如果不想去,孤其实也不该逼他去吧?”
“而且如果他知道孤让他去是为了那件事情,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孤吧?”
高银柳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可能是吧。”
拓跋哑然失笑:“还以为你会安慰一下孤。”
高银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只是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没有人知道
马场。
虽是初春,可乍暖还寒。
尤其是夜里,草原上的温差极大。
白天穿着两件,还有些热。
夜里就有些寒了。
不过,唐灿似乎没觉得怎么样,自顾自的坐在账外,看着月光洒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与人交谈:“大凉最近还出了什么事情,你有什么消息。”
“没有。”
良久,聂顾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唐灿不再说话,夜色再次被沉寂占领。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认为高银柳是最值得他信任的人,或者说是唯一信任的人。
可是接连发生的几件事,让他对高银柳的信任,产生了一丝不确定。
并非是认为高银柳要害他,抑或是别的。
只是很简单,他并不喜欢高银柳和拓跋凑在一块鼓捣事情,而将他蒙在鼓里,只是让他来做事。
当做棋子的感觉,不爽啊!
最不爽的是
他还必须要做这个棋子!
就像之前拓跋说的一样,如今的高昌,只有他适合出使大凉。
“踏马的!”
很无厘头,唐灿忽然骂了一句脏话,接着转身,回到自己的营帐。
时至今日,他都有些觉得自己是在和整个世界为敌一样。
不断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
翌日。
一切如常。
除了童明德派来的人送来了王庭议事的抄本,就只有拓跋派人送来些赏赐。
毕竟,今日王庭议事之后,拓跋突发奇想,又给唐灿封了个官。
在御史大夫之外,加了个客省使的头衔。
在高昌,客省等同于鸿胪寺。客省使,也就相当于鸿胪寺的少卿。
不过,有些细微的不同。
高昌的客省使,负责出使,而非接待外来的使臣。
也就是说,唐灿现在名义上已经是了高昌的使臣,无论高昌需要出使任何国家,首选之人都是唐灿。
看着这个封书,唐灿又是一阵烦躁。
至于那些封官而带来的赏赐,也并没有让它的心情好上一丝。
无非就是些吃穿用度,实在是令人无趣。
几句话打发走了方孝孺的手下,唐灿又自顾自的跑去养马。
忙来忙去,又是一天。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也是平平淡淡,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只是
当一声惊雷,草原上下起春雨之后。
事情,倒是起了些轻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