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知道那里是安南军,不是大非川,我都要以为那里是大非川了。”
说起那一段时间的经历,聂顾仍是不免震惊。
不知不觉,又是一碗青兰酒下肚。
唐灿也有些意外,下意识的追问:“那些人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疯。”
聂顾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但是这一个字,就足够说明问题。
“为什么神都一直都不知道?”
“没有人说。”聂顾又喝了一口就,自嘲的笑了笑:“有句俗语不知道大人听说过没有。”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安南军,不是镇北军,他们不会哭。”
“他们也不会叫,不会喊。”
“在安南,哭喊丢人。”
“所以,他们就杀,除了杀,就是杀。”
“上一次秦寿回神都,也是因为安南军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但凡还能坚持,楚生都不可能让秦寿回神都要钱。”
说到后面,酒气上涌,聂顾的眼眶也变得有些红:“安南,安难啊!”
唐灿喝的比他少,也比他清醒的多。
此时,轻声感慨:“所以那一次去送钱,你耽搁了很多天才回来。”
“是。”
聂顾的眼睛边的更红,咬牙切齿的冷笑:“如果不是秦寿逼我离开安南,我都不会走!”
“而且,我回到神都之后,几次想要杀死昏君!”
这一段事情,唐灿是头一次听他说起,不由得挑了挑眉:“那你为什么没动手?”
聂顾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半晌,苦笑道:“当初大人跟我说,要顾全大局,就算杀了昏君,也不能改变什么。”
“是啊。”
唐灿自嘲的笑了笑,感慨道:“顾全大局。”
“”
两人,从深夜,一直喝道天亮。
天亮之后,聂顾不知所踪,惹得无数人在马场大呼小叫,呼唤“马粪仔”。
至于唐灿,则是闷头大睡。
一直睡到午后,别人午睡了,他才悠悠转醒。
看了看放在自己身旁的王庭议事摘要,又一次陷入沉思。
拓跋的王命终于下达。
三天后,唐灿为首,带队出使大凉。
随行的,除了100年轻学子之外,就只有十余人负责照顾他们的人。
此外,还有送给大凉的牛c羊以及各色礼物。
童明德的手下,一直在账外等着,看到唐灿出来,连忙迎上去:“唐御史,童公说了,唐御史看看清单,如果还缺什么,小的马上令人预备。”
“还有,大王会在三天后过来,就在这里送唐御史。”
“嗯。”
唐灿不置可否的答应一声,没有多说,只是在心中思忖。
这一次去大凉,他要做的事情,着实有些多了。
可是,却没有什么帮忙的人。
也不知道,这一趟去,究竟会怎么样
“王都耕种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如今三合土的稻田已经预备了两千余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