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使在说什么?”
崔海有些诧异的看着唐灿。
顿了顿,笑道:“唐御史是怀疑本官与童奉之死有关么?”
唐灿的心中,对于这等小人厌恶至极,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漠然问道:“有没有关系?”
崔海笑了笑:“你没有证据。”
一句话说完,崔海的表情,旋即变得狰狞,咬牙切齿的看着唐灿:“自诩清流,你唐灿的名字,很了不起啊!”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本官倒要看看,没有任何证据,什么都不知道,你能拿本官怎么样!”
这一点,也是崔海最大的依仗。
自打画舫那件事情之后,他到处搜集唐灿的资料。
无论是道听途说,还是其他官员的说法,甚至严立本以及曾经将作监,甚至山房的人,他都听说了许多关于唐灿的说法。
最后,总结出了唐灿最大的弱点。
那就是
做事死板!
这种死板,并非是指他做事按部就班,没有新意。
而是指唐灿做事古板,讲求有理有据。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会做任何事情。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始终觉得,唐灿固然敢于在朝堂上怒斥女帝昏庸无道,痛陈朝廷痹症,但是内心却不如他一般疯狂。
这种结论,则是来源于神都惊变。
无数个夜晚,他曾经想过如果神都惊变的时候,是他在唐灿的位置,会怎么选,怎么做。
不管怎么想,他都坚定的认为自己会毫不犹豫的联合李药师或者高元一,在那个时间点选择趁乱起事,成就大业!
然而。
他不知道的是
他所了解到的,只是很片面的消息。
唐灿真正的想法c做法,他其实都不知道。
不然的话。
他也不会大摇大摆的离开,将自己的后背,完完全全的让给唐灿。
感受着背心出的寒意c痛苦,崔海一下子的愣住了。
本能的想要呼救,想要逃跑。
可是
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喊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徒劳的张大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唐灿。
然后
颓然倒地
圆鼓鼓的眼睛,像是在问:为什么!
唐灿只是静静的看着倒在自己的身前的崔海,嘴角忽然浮起一抹微笑。
远处,一直盯着的秦寿等人,猛的一惊,快速聚拢过来
神都,望星楼。
小书袋依旧坐在楼外,一部天书,平坦在他的腿上。
他的身前,则是三盏油灯。
如今,上面已经熄灭了两盏。
另外一盏,忽然发出几声油尽灯枯的“突突”声音,跟着熄灭。
一直苦着脸的小书袋,听到声音之后,睁开眼睛。
望着烛火,表情变了变。
先是笑,又是苦,接着又笑,旋即又苦。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像是变脸一样,数次变化。
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死了。”
一句话说完,转身对一旁的中年人说道:“师兄,这一次你可以启程去高昌王都了。”
“放心,高昌的事情,已经定了。”
“童奉死了,童明德老年丧子,能不能活过今年,要看命。”
“陈瑛在死之前,肯定把不该说的事情告诉了唐灿。”
“唐灿杀了崔海。”
“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