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扶留下的原因,竟和自己有关。
她突然有些讪讪,环顾四周一圈,对徐平嘘了一声,“这件事谁也不要告诉,你家主子那我会替你求情的。”
若让姜沉羽知道事情缘由,自己上午生气的事儿就站不住脚了。
徐平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应了下来。
经历过此事,他得出一个结论:宁可得罪自家主子,也不能惹小姜姑娘生气。
“那您要不要见那位林姑娘?”
“还是不见了吧,你告诉她,她父亲的事我会跟你家公子提。”姜闻音犹豫片刻,“另外你再去找寒月拿点银票给她,就当是买回这支金簪了。”
公务上的事,她能不插手尽量不插手,把事情交给姜沉羽让他自己决定好了。
角门外,林若扶忐忑不安地等了许久,终于见到徐平拿着一个木盒子出来,她激动地上前几步,满怀期待地问:“怎么样,姜姑娘肯见我吗?”
徐平看了她一眼,把木盒子给她。
“小姜姑娘说她会像公子提这件事,但见你就不必了,这里是她给你的东西,让你用来安身。”
林若扶愣了一下,把木盒子接过去然后打开,看到里面的银票气得脑袋一阵发晕。
她倒是没想到这是用来买金簪的银两,只觉得姜闻音是在拿这几张银票是在羞辱自己,变着法儿地骂自己。
林若扶死死地盯着木盒子里的银票,只觉得蒙受了奇耻大辱,喉咙里一阵腥甜,险些呕出血来。
“林姑娘,请上马车吧。”
徐平看了她一眼,再一次催促。
这次林若扶什么也没说,她眼睛赤红,抱着包袱和木盒子上了马车。
如同来时的低调,林若扶离开时也悄无声息,没有多少人知道,像是一颗小石子落入水中,只激起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
直到几日后,众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宣仪阁那位林姑娘被送走了。
“我们小姜姑娘可威风了,赵公子一回来就砸了茶盏,揪着公子的耳朵,问赵公子宣仪阁那位林姑娘是怎么回事。”
“赵公子大惊失色,一问才知道是属下里有个傻蛋,自作主张替他收的人,于是忙将那属下臭骂一顿,并向小姜姑娘认错,温言细语地哄好人,当天就把那位林姑娘送走了。”
姜闻音站在树后面,望着锦娘跟几个护卫蹲在一起,得意洋洋地讲着那天的事情,觉得有些头疼。
那天之后,寒月把事情真相告诉了锦娘,于是锦娘震惊过后,就开始到处宣扬姜沉羽对自己有多好。
并且越讲越离谱,已经到了败坏自己名声的地步了。
“小丫头,我们公子才不是那种怕女人的人,你可别在这里吹牛。”护卫们不相信,纷纷嘲笑锦娘。
锦娘眉毛一竖,着急道:“我才没有吹牛,你们是没见过你们家公子对我们小姜姑娘有多好。”
“公子当然对小姜姑娘好,但哪有你说的那样夸张,公子那样的脾气,谁敢在他面前摔茶盏,更别说揪耳朵了!”
护卫们摇头,还是表示不相信。
锦娘有些心虚,但不想让人小瞧姜闻音,便大声说道:“你们不相信算了,你们公子就是个耙耳朵!”
听到这里,姜闻音不得不出声:“王锦娘,你今天的大字还没写完,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锦娘吓了一跳,回头看过来,顿时表情变得惊恐,立即垂下脑袋,扑通一声跪下。
那几个逗锦娘玩的护卫也霎时间脸上一变,跪倒在地。
姜闻音摸不着头脑,她很吓人吗?
“见过公子。”齐刷刷地声音响起,她才反应过来,回头一看,果然看见姜沉羽站在自己身后。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跟鬼一样,一点声响也没有。
姜沉羽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让护卫们和锦娘起身,“你们倒在此聊得尽兴。”
护卫们和锦娘齐齐面色发苦,完了完了,背后议论公子被抓个正形,他们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耙耳朵是什么?”他望向锦娘,似乎很感兴趣。
锦娘颤巍巍地解释道:“是蜀地的方言,意思就是惧内。”
呜呜呜,姜姑娘一如既往地可怕,她不该到处瞎讲的。
姜沉羽挑了挑眉,扭头对姜闻音道:“不知小姜姑娘肯不肯给我这个当耙耳朵的机会?”
姜闻音瞪了他一眼,掐着他的胳膊,怒道:“你也跟着锦娘闹。”
姜沉羽大笑起来,表情很愉悦。
护卫们齐齐松了一口气,公子不生气就好,这样他们的板子也就能少挨几下。
气得姜闻音回去,又给锦娘
多布置了几张大字,让她没功夫再出去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