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都是一个班的份上,一两晚倒是无所谓,”苏晓樯意外地很好说话,“刚好这两天我爸妈都不在家,也省得跟他们解释了?”
“你爸妈也不在家?”
路明非抓住了重点。
“也?”
苏晓樯也抓住了重点。
“对,”路明非点头,情绪稍有些低落地开口解释,“我爸妈是搞考古的,从我小学起他们就满世界飞来飞去搞研究,把我寄放在叔叔婶婶家,好几年没跟我联系了。”
“这样啊,那这么说来
你家还是书香门第喽?”苏晓樯点点头,上下打量路明非一眼,“还真是想到啊。”
“你刚刚看我那个眼神是鄙视吧?”路明非注意到了苏晓樯的眼神,“你那眼神绝对是鄙视吧!”
“你理解错了,”苏晓樯豪放地对着瓶嘴吹了一口啤酒,耸耸肩道,“我那是蔑视。”
路明非:“”
路明非沉默几秒,最终还是没有还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屈辱我忍了!
看到路明非短时间内连续两次吃瘪,苏晓樯顿时心情大好,又痛饮一口啤酒,感叹道:“我老爸老妈也挺忙的,老爸天天忙公司里的事,老妈在葡萄牙也有个小公司,每年都会飞过去处理事务,不过倒没你爸妈那么夸张就是了。”
“至少我爸妈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几天不忙的时候,还是会抽时间陪陪我的,”苏晓樯上半身微微前倾,对着路明非好奇地问道,“你爸妈真的好几年都没联系过你啊?考古学家的工作这么忙的吗?”
“谁知道呢,”路明非语气闷闷的,“他俩既没给我打过电话也没寄过信,就是定期把我的生活费打给叔叔婶婶,估计也是在银行预先订好的服务。”
“我都怀疑他俩已经把我给忘了,说是在考古其实实在过浪漫的二人世界,早就忘了他们还有个儿子,”路明非脑海中闪过一张可爱的小男孩的脸,脱口而出道:“说不定他们都已经给悄咪咪地给我生了个弟弟了!”
苏晓樯差点把嘴里的啤酒从鼻孔里喷出来。
好不容易忍住了,她站起身,在路明非不解的目光中起身走到他面前站定。
路明非坐在椅子上,不解地抬起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苏晓樯。
在他茫然迷惑的目光中,苏晓樯飞快地伸出手放在他头顶,狠狠地揉了几把他的头发。
“你干嘛?”
路明非一脸懵逼。
“让你别那么沮丧啊,”苏晓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单手叉腰,“虽然我爸妈没有你爸妈那么忙,但是你的感受我多少还是能体会到一些的,我只是站在一个同病相怜者的立场上安慰你啊!”
她低下头,表情郑重,语气严肃,垂下的两缕刘海微微晃动,刘海后是清晰立体的精致五官和深棕色的明亮眸子。
路明非有点不太敢看苏晓樯,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苏晓樯再次伸手用力揉了两把路明非的头发——这头发的手感好的离谱,简直让她停不下来。
“就算你爹妈沉迷考古满世界研究顾不上你,可你不是还有我吗?”迎着路明非震惊的注视,苏晓樯唇角不怀好意地上扬,语气逐渐变态,“你把我当成你妈不就行了?”
“乖!叫妈!”
在路明非眼里,苏晓樯脸上的笑容愈发险恶变态。
鬼使神差地,路明非脑子都没过地开口回敬道:“那我能管你爸叫爷爷吗?”
当不成干儿子,干孙子似乎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苏晓樯脸上险恶的笑容凝固,不远处的杨叔目瞪口呆。
路明非低头四处张望,希望铺满名贵大理石地板的地面上有个地缝能让他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