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个问题还不是最要紧的现在最要紧的是他该如何回答楚宴修的问题?
微笑着呷了手中的茶秦源也终于理好了纷乱的思绪。
随后不急不缓地说道“是么此事我倒没有听说。这柳家后人有什么要紧之处么?”
楚宴修笑了笑追问“你当真不知?”
秦源哼了一声又冷脸道“我为何必知?”
这个问题他想过了只能回答不知。
如果自己说知道那又怎么解释如此大事却知情不报?
这就等于不打自招到时候无论自己怎么解释圣学会都会怀疑自己的忠诚何苦呢?
而如果回答“不知”会有哪些结果?
首先圣学会有没有可能已经知道了明晚带路的就是自己?
有可能!
但是那又怎样?
大不了圣学会怀疑自己不忠大家一拍两散但自己绝对没有性命之忧。
一则当前会中因为追杀三长老已经人心浮动要是再杀屡立大功的红人难免会更加人心惶惶他们不敢。
二是即便他们要杀自己可拥有仙气和隐守又身为三品中阶大宗师的自己难道就这么好杀?
但以上是最坏的结果而且也是小概率事件。
因为秦源相信景王不至于傻到去告诉底下的人到时候带路的是谁。
除了阿大应该没人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除非阿大就是圣学会的奸细但从自己每次帮景王阿大都会贡献星星来看他对景王应该是很忠诚的。
所以回答“不知”被戳穿的概率很低而回答“知道”被怀疑的概率是百分百他当然要选择前者了!
楚宴修见秦源冷脸甚至连茶水壶都给夺了回去当时就舔着笑脸说道“秦兄你生什么气我就是问问嘛。”
“问你娘啊你是怀疑我对会里不忠。”
“不”楚宴修摇了摇头蓦地收敛了笑容然后看着窗外。
沉默了一下才又把视线转到秦源身上说道“我是怕你重蹈三长老覆辙。”
楚宴修说这话的时候手中茶盏里的茶晃了一下水珠从他的指尖淅淅沥沥地滴下来。
“我的手没以前利索了。”
他苦笑了一声。
秦源从楚宴修眼中看到了一丝他从未有过的落寞。
这种落寞不是他这个没心没肺的自恋狂应该有的。
对于一个用毒的天才手脚不利索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秦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宴修又看向窗外那湛蓝的天空。
“秦兄我在宫中那么久虽然懒了些也没你这般左右逢源的本事但也知道你跟庆王和景王的交情都不浅。
我是想告诉你朱雀殿已经易主关于景王的情报此前一直被三长老压着现在已经全部呈到了总舵。
总舵很关心景王自然也会关心他身边的人。”
秦源听到这里先前的问题也终于恍然大悟。
为什么庆王之前不知道自己的对手中有景王或者为什么原先圣学会总舵不知道景王在暗植党羽?
原来是被三长老压下了。
之前负责情报战线的朱雀殿的殿主因为是三长老的人而三长老又是力主废止鹊桥计划的所以他们明知道景王在暗地培植党羽却拒绝向上头汇报!
因为他们觉得让庆王成为监国太子是对圣学会最大的威胁!
现在三长老倒台朱雀殿殿主也跟着下台有人重新接手了朱雀殿所以埋在景王身边的眼线才重新恢复了运作!
这么说来这朱雀殿确实神通广大眼线密布可谓是圣学会中精英中的精英了。
可惜自己只是朱雀殿左使而且还只是挂名的虚职几乎没有什么实权要不然就凭一个朱雀殿自己就能多出无数双眼睛有了这些眼睛自己再执棋落子时何其畅快何其通透!
擦了擦手上的茶水楚宴修又看着秦源淡淡道“三长老曾救圣学会于危难是个大才可如今却落得个亡命天涯的下场”
秦源微微颔首。
能把朱雀殿打造成这样圣学会三长老的能力毋庸置疑。
在整个圣学会中只有他猜到庆王的灌顶之毒能解也猜到了庆王有朝一日必然会对付圣学会更只有他知道装疯卖傻的“景王”也是太子位的有力竞争者。
这才是不折不扣的大才国士之才!
可惜往往就是这些明白人、能办事的人最容易成为斗争的牺牲品。
圣学会现在就在全力追杀三长老!
当然三长老落到这般境地对秦源来说倒是好事。
否则光这样的对手就够他头疼的了。
楚宴修话至于此便不再多说了。
秦源也无需再问因为楚宴修的意思很明白了。
他秦源虽然屡立奇功但仍然随时可能成为下一个三长老。
所以楚宴修今天是专门来提醒自己总舵已经注意景王了而他与景王走得近当自省。
甚至他告诉自己他的手废了潜台词是以后可能会有另外一个人来盯自己。
秦源相信楚宴修既然会跟自己说这些那么他必然没有把自己跟景王走得很近的事上报给会里。
他帮自己瞒下了。
这小子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拿圣学会当回事只凭个人好恶行事
楚宴修喝了壶好茶又在秦源这蹭了顿午饭吃的是烤肉满嘴流油的很是满足。
就是拿筷子时手抖肉片掉下好几次。
不过终是哈哈大笑着回去了还趁秦源不备顺了他一条肉回去。
“明晚这趟浑水秦兄勿趟被会里瞧见就有趣了!”
离开时楚宴修又补了一句。
秦源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
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把自己的事如实上报。
答案他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因为你这厮是秦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