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父皇的女儿,不该和他唱反调的,这岂不是在打父皇的脸?”
时皇后闻言扭过头去闭上眼睛,许久才叹口气说道:“行了,我倦了,也不想多说什么。”
她顿了顿:“申仪,回去之后罚你闭门思过,等到了聚贤楼诗会那日再许你出门。以后你见了小景,收起你那份想管教她的心思,以礼相待,守好你的本分便可。去吧!”
说罢,她挥一挥衣袖,头也不回地回了寝殿。
申仪公主讷讷地坐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才是父皇母后亲生的,可他们却一个个地都站在了庆阳一边。
太子将妹妹扶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膀:“好了,申仪,你和母后犟有什么意思呢?母后这些年过得多难,你我都心知肚明,这种时候,你就别再给她心里添乱了。好吗?”
他忽然压低声音,试探地问了一句:“妹妹,你对小景是不是因为安表哥?”
申仪公主的脸一下子红了:“太子哥哥,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
越说,声音越是小声,最后完全听不到了。
一胎双生的妹妹,尽管彼此脾性不同,但没有人比太子更了解申仪了。他知道,妹妹确实心仪萧谨安。
他神色顿时凝重起来:“北境燕国又发来了和亲的请求,这已经是今年第三次了,父皇这次无论如何都会给一个答复。申仪,我要你记住,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再惹父皇不快了!”
申仪脸上的血色一下子便全数褪去:“父皇真的会让我去北境和亲吗?”
自古以来,和亲公主的下场都不怎么好,不是芳华早逝,就是颠沛流离。像文昌公主那样,灭了国仍旧母子平安被接回庆宫养着的,已经是万幸的了。
而北境的燕国,听说还过着像野人一般茹毛饮血的生活。
她连想想都觉得窒息。
太子沉声说道:“宫里适龄的公主,除了你,便没有别人了。宗室之中,倒是有几位年龄合适的郡主县主。父皇会怎样抉择,我不知道。但若是你一味与他做对,那他要远远地打发了你,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扶住了妹妹的肩膀:“申仪,你近日安生一些,安表哥那里,我会帮你!”
若是申仪能尽快和萧谨安确认关系,那去北境的和亲人选就不必担心了。
不过只是转瞬之间,申仪公主却仿佛长大了许多岁。是啊,比起去北境和亲这种可怕的噩梦,对庆阳的讨厌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点头:“好,我都听太子哥哥的。”
出宫的小轿里,为了确认那夜遇见的男人是不是萧谨安,时景借着想要逛逛帝宫的名义,按着记忆中依稀的路线指挥着宫人前行。
“往右转,往右转。对对对,再往左!对对对。樽儿,前面那些屋子一排排的,造得还挺有意思的哈,这是哪啊?”
樽儿只觉得脑壳疼。
这些屋子一排排的毫无特点,与亭台楼阁皆为景的内宫殿宇相比,如同流萤与日月。到底哪里有意思嘛?
她硬着头皮回答:“回郡主的话,前面是沧海阁。”
“沧海阁?里面住的都是什么人啊?”
这打探未免有些过于明目张胆了
樽儿沉默了一下:“陛下赐给萧世子的府邸还在修缮,这些日子,世子爷一直都借住在沧海阁的单间内。”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了郡主大人眼中迸射出的炙热光芒。
吁就算忘记了所有,但郡主却还记得对萧世子的那份心动呢!不知道为什么,樽儿竟觉得鼻子酸酸的,莫名地很想感动一下。
这时,旁边的屋子“吱呀”一声门开了,迎面走出来位穿着深蓝色锦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