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之后,白晚舟兄妹不好再在淮王府居住,依着兄妹二人的意思,都想重回黑风山。但晋文帝布局这么久,总算把滇西将将稳住,怎么可能放虎归山?宣白秦苍进宫几次,只道儿女姻缘虽不成,但白秦苍这个爱卿是要留在京中继续为国效力的。白秦苍知道晋文帝肯定派了无数眼线盯着自己,想回去是不可能的,只好包了两间上房,一边带着白晚舟先落了脚,一边命人加快宅邸的进度。几日后,白侯府正式竣工,两人搬了进去。兄妹俩一个成了皇家弃妇,一个却是皇上看重的人,局势相当尴尬,想巴结的人怕还有变故不敢明着亲近,想趁机踩两脚的也怕万一哪天白秦苍真发达了不敢明目张胆。是以乔迁并没有什么人来恭祝,只有一些贺礼送来,其中文王妃的贺礼最大,两尊极品琉璃屏风和一株珊瑚树,大大方方的标注了文王府大名。白晚舟知文王妃是借此表明就算她离了皇家,也会继续结交她这个朋友,心里很感动。让她没想到的是,端王妃也送了贺礼,没有文王妃那般贵重扎眼,却十分有心,是一套纯银的碗具茶具,寓意很好。裴驭在傍晚时分过来的,标配提着两壶琼瑶酥。白秦苍也好酒,两人很快就凑到一起,裴驭不忘给白晚舟也斟了一杯,嘻嘻笑道,“恭喜你啊,重获自由身。”白晚舟端起一饮而尽,翻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幸灾乐祸呢?”裴驭耸耸肩,“这是灾祸?我以为对你来说是幸事呢。”白晚舟一滞,“我就是打个比方,谁说是灾祸了。”“既然不是灾祸,就该庆祝。”裴驭又给她斟了一杯。白晚舟端起酒杯,往脚边一洒,将酒杯倒扣到桌上,“想激将我?没门儿。”裴驭朝白秦苍撇撇嘴,“贼精。”白秦苍自斟自饮,只静静看他俩斗嘴不说话。“不想喝酒也成啊,今晚月明星稀,明儿应该是个好天,带你出京出逛逛?”“不必出京,我想到集市转转。”白晚舟似乎早有准备。“你要买东西?”“不。”白晚舟看向白秦苍,“哥,我想开个医馆,明儿上街看看铺子。”白秦苍挑眉,“医馆?哥是养不起你了吗?”之前说要自力更生,只当她是说着玩,没想到还来真的。白晚舟抱住白秦苍的胳膊,“开玩笑!我哥当然养得起我啦!东秦国力虽然强盛,但我观察过,医馆奇缺,药价奇贵,普通老百姓看得起病的很少,生病了大多靠硬扛,扛不过小命就交代了,妹妹空有些医术,也想为社会做点贡献,为百姓谋点福利嘛。”“朝中那么多肱骨男儿,这些社稷大事轮不到你一个小姑娘。”白秦苍目光淡然,“再说,皇家都抛弃你了,你还帮他们的江山操个屁心。”额“国家兴亡,匹女有责嘛。我不能因为跟南宫丞和离了,连理想追求都不要了嘛。”“你还有理想?”白秦苍脑瓜疼,妹妹的叛逆期来得有些晚。“那当然,人没有理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白晚舟义正言辞。“别整那些没用的,好好在家养着,哥既然回不了黑风山,就在朝中好好表现,挣几个名头回来,来日为你另择良婿,定嫁得比那南宫丞好!”白秦苍壮志凌云道。“哥!我的人生追求不是嫁个男人在家呆一辈子,我想做事业!”二十一世纪一号难求的博士名医,竟然要靠鬼哭狼嗷争取工作,什么世道啊!白秦苍还待说什么,裴驭却开口道,“我觉得小舟很有想法,她医术卓绝,守在府中待嫁实在太屈才。”白晚舟一拍掌,激动得表情都扭曲了,“知我者,裴兄也!”“再说,她这脾气,又是二嫁,夫家怕是没那么好找,闲着也是闲着。”白晚舟:白秦苍:昨晚虽然喝得多,但第二天裴驭还是来得很早,白晚舟着一身男装,蹦蹦跳跳跟他出去了。望着两人背影,白秦苍若有所思因为要考察店面,坐轿子自然是不方便的,白晚舟又不会骑马,步行一天也转不了巴掌大地方,裴驭只好勉为其难的让她和自己同乘一骑。这两人,一个高大俊美,一个娇小阴柔,骑在同一匹马上,惹来无数灼热的眼光。白晚舟都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觉得我们在搞基。”裴驭道,“你都打算出来开医馆了,还在乎这点目光?”也是,没准在这些人的心里,搞基还没那个严重。“要说地段,当属胭脂街和鲲鹏街最好,但赁金也最贵,后面的染坊街,芳草街,桃溪街,浆洗街,阡陌街,弓弧街也不错。”“开医馆又不是做生意,地段太好的话说不定我还看不过来,找个安静些的地方就可。”“那我们看看芳草街去。那条街闹中取静又四通八达,离白侯府还近,很适合你。”“那还等什么,走起!”白晚舟还真在芳草街看中三间联排铺子,其实做医馆一间就够了,但她想开辟一间病房和一间输液室,给重症病人预备着。毕竟她会的医疗手段和传统中医不一样,不可能每个病人来开两副药就打发回去。三间铺子隶属三个不同的房东,左右两家的房东开的价钱都挺公道,一年一千两银子,白晚舟巧舌如簧还到八百。中间那家房东奸猾,见两人穿着考究,气度不凡,还眉来眼去的煞是可疑,便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五百两,一钱都不肯松口。裴驭道,
“你这就不厚道了,我都打听过了,你这排房子,租金在六百到九百之间,你这个位置能租个七八百就不错了,你张口要一千五,我建议你把脸蒙起来。”房东一脸懵逼,“蒙起来作甚?”“打劫。”房东恼羞成怒,“你爱租不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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