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璟不敢在细想下去,他怕自己在想下去便要疯了。
他好似跌入了无尽的深渊里面,浑身的血液凝固,手脚冰凉。
唐诗哪里知道这些,李嬷嬷的事她自觉心中有愧,故而她一整日都呆在二豆的房中陪他玩耍,怜儿也在,没好意思去赵元璟跟前显眼。
赵元璟见她一整日没来,心中又是一通胡思乱想,连午饭都没有吃几口,整个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也不敢去找她。
唐诗特意打了小厮招呼,唐守业一放晚学回来,便立即将人带去王爷书房,在命人知会她一声。
到了申时小厮才去报信,二豆听闻唐守业下学归来,脸上立即露出羡慕的神情。
怜儿摸了摸他的脑袋,宽慰道,“待你的手好了,你就能够去学堂读书了。”
唐诗也笑着道,“是啊,到时候姐姐也给你做一身好看的新衣。”
二豆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笑的见牙不见眼,嗓音脆脆的道,“谢谢唐姐姐。”
“好了,姐姐还有事,先走了,明日在来看你,记得要好好吃药哦。”
怜儿和二豆起身目送唐诗离开。
唐守业正站在书房门口候着,眼神冰冷的看着脚尖,不知在想些什么。
唐诗走了过去,目光落在一旁负责接送唐守业的小厮身上,嘴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不知我弟弟第一日上学堂表现的如何?先生可有说些什么?”
小厮毕恭毕敬道,“先生说了唐小公子表现的很好,姑娘大可不必担心。”
唐诗给了他一锭银子,“劳烦你了,先下去吧。”
小厮喜滋滋的走了。
唐诗淡淡睨了唐守业一眼,语气不冷不热道,“嬷嬷今儿摔伤了,很严重,大夫说日后走路都成问题。”
唐守业的脑袋明显埋的更低了。
唐诗不愿同他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有人看见是你在嬷嬷屋子门口泼了一盆水,害的嬷嬷摔了一跤,我问你,你为何要这般做!”
闻言,唐守业终于肯抬起眸子看向她,眼眶已经红了,很快便有泪水决堤而下,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因着他嗓子不能出声的缘故,哭出来的声音呜咽沙哑,十分难听,令人汗毛到竖。
唐诗眉头微皱,“你哭也没有用,错了便是错了,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的顽劣害的李嬷嬷要卧床静养多少天?此事已经惊动了王爷,你自个进去领罚吧。”
唐守业站在门口怎么也不愿意进去。
唐诗也没惯着他,直接打开门,揪着他的衣领将人给提了进去。
赵元璟坐在书桌前,见他们突然闯入,俊美不凡的脸上飞快闪过一抹异光,稍纵即逝,他薄唇微抿,眼神闪烁不定,面色也有几分病态的苍白。
唐诗立刻担忧的道,“你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是不是发热了?”
这几日气候反复无常,一会儿烈阳高照,一会儿雪花飘飘,正是最容易引发感冒的时节。
她快步朝他走去,想要探他额头的温度,却被他给伸手挡了一下。
她诧异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