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他的好弟弟啊,这次要不了他的命,但也足以砍掉他一支胳膊。
许戈得到消息,一晚上都没有睡。
苏禾半夜醒来,枕头空空的。
早前就察觉他不对了,苏禾起身推开门,发现许戈静静伫在院子里,衣衫单薄。
“怎么了?”苏禾从身后抱住他,才发现他浑身冰凉。
许戈没说话,但她还是猜到了,“北大仓的粮食本来就不足四成,就算没有被火烧,漠北军又能分到多少呢?”
有些人有些事,哪怕拼尽全力,还是守不住的。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大多数人都只能被裹挟着走。许戈又何尝不知,但心中总有亏欠。
“苏禾,你说”许戈还是没说出来,只是紧紧将她搂在怀中。
苏禾不知怎么安抚他,只是踮起脚尖,轻轻吻着他。
北大仓被烧,北境的粮价再次疯涨,一夜之间又涨了五成。不过,绥州还算理智的,尤其在沙县涨得没有外面多,毕竟秋收就快到了。
重点粮仓被烧,皇帝雷霆之怒,当即将大司农革职,连着一批官员也未能幸免,户部的尚书也受到处罚,罚俸半年。
与此同时,户部从全国各地的粮仓调粮,紧急支援北境。只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呀,地方官府不好
反驳户部的颜面,抠抠搜搜从牙缝挤点出来,对北境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八百里加急的圣旨,钦差大臣奉旨彻查此案,不得有误。
北大仓烧完,林庭逸的病也好了,下令将涉及赈灾的运输兵押回绥州,跟北大仓火灾并案调查。
想到病娇马上要离开沙县,苏禾一高兴就给许富贵加餐庆祝。
两人正在吃饭,阿香突然来传消息,说是回春堂出事了。钟大夫给病人拔火罐,把人给烧伤了。
拔火罐的,除了林庭逸还有谁。
这种低级错误,钟大夫是不可能犯的,无非是林庭逸耍手段逼她现身罢了。
不过就被绿了嘛,谁没几个渣前任呢,至于追着她穷追猛打么?
对于这种玩不起的,苏禾打起十二分精神。
有图纸在,刘大匠很快喷壶做好。陶瓷形状的,比鼻烟壶稍大,拿在手里高端大气上档次。
苏禾这几天窝在家也没闲着,用土方法将治疗哮喘的药汁蒸馏提纯。不过,毕竟前任心黑,她还是多留了个心,另外备了个喷壶。里面的成分刚好相反,哮喘发作时喷了后,副作用会加大,极有可能会猝死。
当然,这个查不出来的。
怕被林庭逸的蠢随从抓包,苏禾离家时走的另外一条路,先到阿香家换装再去回春堂。
林庭逸确实被火罐弄伤,不过钟大夫真是冤呀。点火拔的时候,林庭逸不知怎么就撞到了钟大夫的手,火苗掉到他背上。
其实也没多严重,稍微有点红皮,奈何人家身娇肉贵,怎么赔礼道歉都不管用。
这是典型的医疗碰瓷,若是普通人早被轰出去了,奈何人家是钦差大臣,如天子亲临的,没人敢说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