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仵作挎着包袱,身边跟着个头戴斗笠的汉子。
高冷大哥向前,跟王仵作嘀咕了两句,只见王仵作频频点头。
在王仵作带领下,苏禾跟着他走进衙门。
得知他回来,徐县令大喜过望,很快迎出来。
他前脚刚到,李承平后脚也来了,速度可真是够快的。
李承平面露诧异,“王仵作,你不是告假回家了吗?”
“回两位大人,之前家里来信说老人病重,谁知我赶到半路又接到家中复信,说老人的病已经好了,要我以公事为重,等过年再回去也不迟,所以我就赶回来了。”
“你回来的正好,刚好有件急案需要你验尸。”
到这个节骨眼上,徐县令也顾不得露丑,简扼说明案情,然后拿出几位大夫的诊断,“此案必是有歹人栽赃陷害我,亏得夫人对我的人品深信不疑,这才请大夫把脉,竟然有人给我下了“春风一度”的迷幻药,真是用心险恶。”
李承平惊讶,没想到徐县令夫妻闹得焦头烂额,竟然还有心思请大夫诊查。
“‘春风一度’主要是致幻助性,会让人兴奋难抑,除非服用过量才会出现头痛呕吐的征兆,严重的话还会昏迷窒息。”王仵作懂医术,当场给徐县令望闻观切,“从大人的征兆来看,确实是服食过量,还需要多休息几天,身体才能恢复正常。”
想到自己差点性命不保,徐县令冷汗连连,怒道:“此贼实在可恶,不但想败坏我名誉,竟然还想取我性命。”
加大剂量,确实是李承平的命令,可是他没想到那人会如此愚蠢,竟然加了五倍之多。
他把情绪掩饰的很好,面露喜色道:“没想到这里面会有文章,如此一来就能还大人清白了。”
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演戏呢,真是让人佩服。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没有撕破脸,仍以徐县令为尊,这让人行事更方便。
徐县令神情严肃道:“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还请王师傅早些验尸,看苦主的死是否有蹊跷,何家若有冤,本官要替苦主主持公道。”
王仵作应承,顾不上休息就要去殓房。
不知他们把手脚做干净没有,李承平故作体贴道:“夜色已晚,光线昏暗看不清楚,要不等明天再验?”
王仵作却是摇头,“何家人死亡已经七个时辰,需要尽快检验尸体,否则很多证据会消失。”
徐县令点头道:“那就一切依你的意见。”
李承平不好再反对,将目光落在苏禾身上,“不知这位是?”
王仵作忙介绍道:“这位叫顾五,算是我的同县老乡,刚好也懂医术,对仵作这块很是向往。”
他顿了顿,向徐县令解释道:“大人,我考虑到沙县只有一个仵作,很多时候忙不过来,我就想着多收个徒弟,到时也可以轮替不是。”以前忙得不可开交,但大人对他有恩,所以他才一直没提。
“这事倒是我疏忽了。”徐县令面露歉意,满口应承道:“按编制是该有两名的,以后顾五就给你打下手。”
一行人踩着夜色往殓房而来,按规矩闲杂人等不准进去,徐县令等人在外面等候。
夜色风高,李承平道:“验尸需要时间,这里风又大,大人不如移步前院等?”
徐县令也没推辞,不过临走前交代道:“留守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