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盯着地上的犯人,林庭逸起身挥挥衣袖,语气平静道:“徐大人,看来今天的酒宴是吃不起了。”
徐县令整个人都傻了,“这下官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笑意不达眼底,林庭逸率先走出厢房,命令道:“把他们都押回去!”
看着徐县令从酒楼出来,神情丰富地紧跟在林庭逸身后,苏禾不禁感慨,别看他平时不苟言笑,演戏天分还是不错的,尤其经过晋王调教后,底线越来越低了。
官场磨砺十年,他倒是愈发如鱼得水。
三位新科举人,六名犯罪人员,被羁押离开聚福楼,直接押往巡抚。
离得比较远,乍一眼看过去还真是相似。为了入仕,这帮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山寨都用上了。
山寨不好找,何况是有真材实料的山寨,这背后肯定有条成熟的产业链。
苏禾不由想到简庭宇的日记本,这种勾当怕是早几年就已暗中兴起。连天子脚下都敢舞弊,更何况是偏远的绥州,如果延伸到整个闵朝,简直不敢想象。
人抓回来,林庭逸也不着急审案,而是将人关进牢房。
巡抚张仕和得到消息吃惊不已,还以为舞弊案已经结束,没想到又卷土重来。
神色复杂的他,反复在书房踱步。这个钦差大臣看着年轻,其实城府却很深,这几天不再理考生的示威,殊不知突然放了个大招。
绥州明着是晋王的封地,其实掌握大权的是张仁和,可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林庭逸神不知鬼不觉把新科举人抓了,还是成双结队的抓。
张仁和心有不满,不过钦差代表天子,面儿上不敢有丝毫不敬。
换好官服,张仁和往驿馆而来,只见贡院密封的考卷档案一箱箱往里搬。
他这才知道,林庭逸调了所有考生的考卷,同时将贡院封了。
进了驿馆,张仁和刚要问,林庭逸先行一步拿出圣旨,“张大人来得正好。”
张仁和吃惊,赶紧下跪接旨。
听完圣旨,张仁和惊出身冷汗,起身道:“既然作弊考生已经落,不知林大人何时升堂?”
“圣上旨意,严查此案。此次秋闱有数千名考生参加,如今落的三人,指不定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张仁和震愕,若真是如此,后果将不堪设想。不仅是考生考官身陷其中,连绥州官员都有连带责任。
“林大人打算从何入手?”
“烦请张大人抽调一批德高望重的大儒,将落榜卷子再阅一次,看是否真有遗珠。”再筛查一遍,心中有数才好办事。
张仁和深知严重性,离开驿道后给胡知府递了消息。
秋闱考三场,数千考生的上万份卷子,一箱箱在驿馆大堂堆积如山。中举考生的卷子,则全部堆到林庭逸的书房。
苏禾刚回到客栈,林庭逸的随从已经在等,奉主子的命令请她去看病。
呵呵,前任还真是看得起她,奴役起来真是毫不客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