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的,等你有空再做,记得要加垫跟聚拢。”
蒋云猜到她的意图,“放心,包在我身上。”
凉菜铺的冬服已经做好,刚好徐达带着伙计过来取,偷偷将苏禾拉到旁边低声道:“老胡找我打听蒋云的情况,估计是送衣服尺寸的时候看上眼了。”真是铁树开花呀,没想到老胡也有开窍的一天。
徐达乐呵呵的,苏禾却沉下脸来,“这事不可能成,你让老胡死了这条心。”
“为什么呀?”徐达不解,随后又恍然大悟,“那种事又不是蒋云自愿的,老胡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不会介意的。”
呵呵,男人可真是粗心,别看蒋云面儿上跟没事人似的,其实心里阴影很深,逛街的时候会下意识避开男人,心情阴郁之时会不停地搓洗身体,午夜时常被恶梦纠缠。
她表面装的越是没事,心里就病得越深,不是轻易能治愈的。正是考虑到她的病情,苏禾才不让蒋云上门给伙计量尺寸,尽可能避免肢体接触。
还以为是好事,没想到是祸事,徐达气馁道:“我找理由回了老胡。”
苏禾心生警惕,“看好你们那群老光棍,谁也不准打蒋云的主意。”
徐达撇嘴,“少夫人,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好不容易来个自己人,还长得如花似玉的,那还不跟狼盯肉似的,哪里防得住呀。”苏禾才不管他,直接撂狠话,“她要是掉了根寒毛,我跟你们没完。”
跟之前的大肆宴请不同,徐县令的家宴只请了钟大夫跟苏禾,说是答谢两人这几个月尽心医治简庭宇,他才有幸在秋试中取得成绩。
老简家出了仕才,徐夫人高兴坏了,在家宴上极尽心思,足足摆了十二道菜,全是山珍海味,龙肝凤髓。
徐县令人前向来不给苏禾好脸,这次却让人大跌眼镜,不止笑意盈盈,还放下身段主动跟她敬酒,“苏幕大夫,大恩不言谢,一切都尽在这杯酒里了。”
一语双关,他相信苏禾听得懂,不仅是因为她医治简庭宇的功牢,还因为这次的舞弊能翻案,这里面有她的功劳。
依他对苏禾的了解,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钦差的书房,所谓的治病不过是幌子而已。她跟林庭逸之间,或是许戈跟林庭逸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事不关己,徐县令不会去问,但如果没有她的相助,小舅子不可能翻身,晋王的造才计划也会因此落空。
简庭宇起身,“苏大夫,我也敬你。”
苏禾刚想提醒,饮酒对嗓子恢复不利,谁知他却连饮三杯表达谢意,“我干了,你随意。”
一个多月未见,简庭宇的变化很大,声音仍然粗粝沙哑,但吐字清晰不少。考试前后,他的精神备受煎熬,整个人消瘦很多,但守得云开见月明,随着二次阅卷功成名就,整个人都清明开朗了。
他重新拾回丢失的自信,眼尖眉角都透出富家公子的祁贵气质。
席面继续,气氛挺融洽的,徐夫人聊到简家来信,想让简庭宇回京温书备考春闱,“不知两位大夫意下如何?”
苏禾不想介入,将问题踢给钟大夫,“师父你觉得如何?”
钟大夫圆滑世故,猜到徐县令夫妻急着让简庭宇回京,除了收心温书之外,还有别的用意。
稍作斟酌,钟大夫委婉道:“简公子的病已经养得差不多,只要每日按时服药,及时针灸排毒跟锻炼发音,不会有大问题的。”
“阿宇,家里那边再三来信催促,再说你离开也快半年了,是该回去看看他们,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