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父亲,加上苏明澜向来讨他欢心,苏定昌面露心软,“母亲,要不让明澜和离算了?”
老夫人却不同意,斩钉截铁道:“当初三丫头摊上许家,咱们已经将沈氏三口逐了出去,虽说这事没错,但多少也落人话柄,如果让大丫头和离,到时外头还不知怎么议论你。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丫头该享的福都享到了,也该是她为苏家付出的时候了。这事你不用出面,我来打发她们回去就行。”
怪不得蒋盛文负荆请罪,听说还跪在大丫头面前乞求原谅,她还以为他是大彻大悟了,原来是想让儿子替他保住饭碗。
事情可大可小,老夫人心疼儿子,趁机打压柴氏,“儿啊,这四个丫头别说指望了,不拖你后腿就烧高香了。你可不能再纵容柴氏胡闹,你后院都快没人了,等过了这事赶紧再纳几房,多生几个儿子才行。”
老四老五她们生不出儿子,总有人能生出来的。
苏定昌心不在焉,“这事娘你看着办就行。”
等他一走,老夫人立即坐不住,派人去请柴氏母女过来。
等人过来,她老脸一横,劈头盖脸对柴氏道:“身为当家主母,就要有主母的风范,要对明澜尽到教导之责,小夫妻有什么问题不能关起门来解决,遇到事就往娘家跑,让盛文又下跪又磕头的,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吗?”
柴氏心里窝着火,却也没最明着发作,“母亲说的是,我已经在劝了。”
“你是主母,明澜将来也是主母,做主母得心胸宽广,男人为传宗接代纳妾实属正常,但凡有些家底的,哪个男人不纳妾,堂堂昌平男爵府连个嫡孙都没说,你说过得去吗?”
“祖母,我”苏明澜心里早看不惯这个偏心眼的裹脚老太,奈何柴氏暗中扯她的衣服。这种洗脚上田的,再怎么洗也改不了浑身的泥腥味,她不是讲理的人,只要你说一句,她有一万句等着。
苏明澜咽下心中的不甘,忍辱改口道:“孙女已经知错了,已经打算回去解决这事,不过想等父亲回来,跟他道个别而已。”
“知道就回去吧,你父亲忙朝廷的事已经够累了,如果后院的事还要让他操心,那
就是你母亲失职了。”老夫人吊梢眼一瞪,“再不走,蒋老爷夫妇就该登门道歉,到时真正丢人的可是咱们苏家。”
这已经是明显的驱赶,苏明澜不走都不行。
偏偏母子俩请安离开时,老夫人又来了句,“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这话是不好听,但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再难也要独当一面,以后别遇到就往娘家跑。”
苏明澜当即红了眼眶,可也不想跟这种人争执,福了福身离开。
老夫人将柴氏留下,“我今天的话是重了,但也是为她好,为了这个家好。”
柴氏也不跟她顶,“母亲说的是。”
老夫人叹了口气,落在柴氏身上的目光变得柔软起来,“今天没有外人在,我老婆子想跟你说几句掏心窝的话。”
柴氏吃惊,嘴上恭维着。
“咱们吃不到一个锅里,但也因昌儿结为婆媳,这也算是缘分,留你下来就是想说说这几个丫头,你也该拎几分醒了,这几个丫头最近没少闹事,说不好听点已经连累到昌儿的仕途。三丫头是出去了,咱们想管也管不着,但是这三个你不能再任由她们胡闹了,要是苏家真出了事,你也是福祸相依的,蒋家的事你再琢磨一下,不要轻易参与。”
老夫人话糙理不糙,柴氏心知肚明,这其中不少是由苏禾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