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时,苏禾把曹国公的打算说了。
许戈没说什么,直到晚上两人躺床上,他才开口道:“这事不急,等殿试以后再说。”
外头抢得就快打群架了,有人甚至已经拿到老八的第一手资料,年轻未婚长得帅,有闺女的已经派管家打头阵,包括简庭宇也不例外,以前是别人挑他,现在换他挑别人了。
奈何简庭宇谁也看不上,家里气得跳脚,偏偏愣是不点头。
徐夫人知道他的心结在哪,嗟叹之后反过来宽慰爹娘,“咱们别自作主张了,要这家不要那家的,到时别好处没捞到,反而把人给得罪了。”
徐父徐母心有不甘,谁知徐夫人却道:“你们可别忘了客栈火灾的事。”
这句话,总算平息了风波。
这便是徐夫人的远见,到底是县令夫人,跟随丈夫在官场数载,况且她对弟弟有信心,等将来谋得好职务,还怕找不到更适合的吗?
平心而论,苏禾觉得老八要是能做曹家女婿,绝对是双赢的。
许戈老神在在,“绥州舞弊已经触碰到皇帝底线,若没有悦福来火灾,这事或许就这么过了。火灾看似意外,但皇帝已经起疑,这时候就看谁蹿得高了。”
官场的勾心斗角,真是防不胜防,连皇帝都跟大臣玩起了捉迷藏。
“职缺可以等,但两人有没有可能,总得给个准话。”
“娶媳妇的又不是我,我哪能替老八做主。”
苏禾好奇道:“老八就没跟你透露过?”
“他那人你还不清楚?”什么都闷在肚子里,还想让主子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说来说去,还不是许戈说了算,哪天要是他让老八娶头猪,估计老八都照娶不误。
曹国公老人精了,苏禾一张嘴他就明白了,心惊道:“还是许侄看得通透,我差点犯糊涂了。”
老八那边严格执行命令,不管谁过来一律不交结不得罪,潜心准备殿试。
别家抢婿抢得欢,苏家为女婿操碎了心。
苏明澜三母女流放在即,苏定昌疏通好关系,让柴氏偷偷进牢房见上一面。
使了银子,柴氏低调地去牢房跟苏明澜见面。
苏明澜从小到大没吃过苦,短短时间在阴暗潮湿的牢房变得骨瘦如柴。她是高门贵女,所有的人见了她都是毕恭毕敬的,如今却被扔到到处是蟑螂耗子的牢房,连牢头都对她冷嘲热讽。
她又没犯什么错,为什么上天要待她如此不公?
“母亲,你快想法子救救我,我不想死。”
自个身上掉下来的肉,但凡有法子,柴氏肯定是要救的。可正如苏定昌所说,皇帝连自己儿子都处理了,谁敢求情?
岭南苦寒,一路山长水远,这一去怕是永远都见不上了。柴氏趁人不注意,给她塞了把金豆子,“藏好,路上才能好过些。”
时间短暂,狱卒很快就过来催,苏明澜哭得歇斯底里,绝望地喊:“母亲,是苏禾害的我,是她害的我今天这般下场,母亲可要替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