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前两天过得艰难,不是花生炖猪脚,就是鲫鱼怀山汤,全部都是催奶的。后来奶水终于下来,身体才涨得没那么难受。
她没有经验,幸亏有婆子帮忙,才不至于手忙脚乱,学着喂奶换尿布。
许戈发现,苏禾情绪变化很大,孩子笑的时候她笑,孩子哭着哭着,她突然也哭了,有时自己跟她说话,说五句都不带回一句。
吃饭的时候筷子抖了下,肉掉地上,她的眼泪又止不住。
这是魔怔了?
有时呆呆待着,一个时辰都不带换姿势的。
喂完奶之后,许戈让婆子将孩子带出去,他在苏禾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肩膀轻声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苏禾没说话,趴在他肩膀哭。
许戈当时就震惊了,“是不是我哪做得不好?”
没有谁惹她,她就是觉得没意思,心情不好,稀罕劲都提不起来。
苏禾知道问题在哪,得产后抑郁症了。
知道归知道,但控制不住。
许戈傻眼,这是什么病?怎么生个孩子会有这么多问题?
“没事,你别管我。”苏禾话都不想说,只想单独静静。
孩子生了,满身的异味,身体
发福臃肿,蓬头垢面的,总之感觉自己哪哪都不好。
不过,总归是知道自己有病,苏禾比普通产妇做得好,喂奶不能吃药,只按针灸按摩位。
产后几天不能洗澡,不能碰冷水,浑身黏糊糊的难受,不过许戈知道体贴,抽出更多时间陪着她。
他使出浑身解数哄媳妇,知道苏禾喜欢鲜花,天天早晨到花园采一束,各种赞美之词络绎不绝。
以前她喂给自己吃,现在轮到自己喂给她吃,“愁什么,你变得什么样我都喜欢。”
顺产恢复的快,洗了个药浴,浑身轻松不少,再加许戈抱着儿子在眼前晃晃。
孩子长了几天,五官跟筋骨全部舒展开,白白嫩嫩的,吃饱喝足之后对着苏禾咿呀咿呀,两只粉色的小拳头紧箍着,不停在空中挥舞着。
“才几天就这么虎了。”许戈逗弄着孩子,“像我。”
苏禾嗔了他一眼,“像你还得了,惹祸的胚子。”
媳妇最大,她说什么都对,总之往死里夸准没错。
见她比前几天精神,许戈这才问道:“咱们儿子取什么名字好?”
听说名字越贱越好养,像什么狗蛋,狗剩,猴皮什么的。
“你敢!”听着他的馊主意,苏禾的眼泪差点下来。她走鬼门关生的儿子,凭什么这么糟践呀!
一般在孩子出前生,会先把孩子的名字取好,但许戈基本在前线,即使后来从阵前退下来,还是有不少军务要处理,所以取名的事没讨论过。
苏禾觉得自己取绰号挺在行的,正儿八经的名字可不行,“你觉得叫什么好?”
许戈也不在行,借机道:“要不让薛青义帮忙?”
瞧瞧,薛青义在他心里的分量多重,连儿子取名都让他来。
“行。”苏禾睨了他一眼,“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是难听的话,我可不要的。”
“要是难听,我第一个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