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塔下的大混战里硝烟滚滚联盟精兵和旧部落最后的战士们在决一死战。
兽人们确实虚弱了。
没有了恶魔之血的加持在第一波正面对抗中他们就被蓄足冲击力的联盟重骑兵正面冲开放在以往这样的冲锋只是开胃菜。
但现在却直接将部落并不厚重的阵线彻底撕开。
战场被分割的下一步就是蒸汽坦克和步兵登场在矮人们癫狂的枪炮射击中成排的兽人被扫倒在地步兵们冲上前去以剑盾拼杀兽人的战斧战锤。
但兽人们还没虚弱被会被随便一个步兵打倒。
哪怕失去了恶魔之血加持的狂暴他们的躯体力量依然在人类之上心灵虽然空虚无助但既然跟着大酋长踏入战场就证明这些部落战士们都已抱定死志。
他们顶着矮人的枪炮冲上来把想要干掉他们的人类步兵摁倒在地。
大斧举起疯狂屠戮。
就像是竭尽全力在自己倒下之前再拉上一个联盟狗陪葬。
“砰”
沉重的战锤敲在步兵的胸口将他打飞出去撞倒了身后的同伴那兽人狂叫着拖着战锤要上前补刀。
但另一个全身浴血的步兵却提着扭曲的盾牌扑上来将盾牌丢出去打在兽人肩膀打得他一个趔趄。
那年轻的步兵双手握着自己的剑趁着兽人后退一个标准的前刺将剑刃插进眼前比他高好几个头的兽人胸口。
“死吧绿皮!”
那兽人被步兵的决死冲击刺的倒在地面他用最后的力量一拳打在眼前步兵的头盔上把他打退在地上。
但那个脸上有疤痕的士兵摇晃着流血的脑袋咬着牙扑上来趴在兽人身体上拔出自己的剑朝着还要挣扎的敌人再次挥砍。
他大喊大叫着。
发泄着内心的愤怒
他已经在战争中失去了一切家人朋友那个可以被称之为家的东西。
他今日随着洛萨元帅踏上战场就没想着再活着回去。
他的过去已经支离破碎来到此地也只为告慰亡魂和他一样的士兵在这支军队里还有很多。
他已经失去一切了他想要保护那些还有一切的人。
哪怕为此要付出自己的生命。
“来啊!”
又砍死了一名兽人让这无名战士盔甲上的血污越发狰狞他提着自己的剑气喘吁吁的站起身朝着混乱的四周大喊大叫。
在心中愤怒的指引下他挥剑冲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兽人。
砍!
砍死他们!
砍死他们所有!
只有兽人死光了这片被他们蹂躏的大地才能回到以前的平静。
兽人必须死。
长剑在不断的劈砍中卷了刃就随手抓起地面上带血的战矛。
战矛被不断的撞击打断就抢来兽人手中的战斧。
连斧子最终也在拼杀中被打飞
那就用牙齿用拳头!
“啊!”
他就如血人一样在用双手把兽人的眼睛抠出来之后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他的左臂没了伤口在流血。
每走一步都痛苦不堪不仅是兽人就连同伴都在用畏惧的目光注视着他。
但他不在乎。
他就那么拖着身体扑向下一个兽人。
再杀一个!
让我在去与我的家人团聚之前再杀最后一个
“砰”
感到身后有袭击的萨鲁法尔督军一身一脚踹向敌人这强大的兽人督军看到了那个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人类战士被自己踹翻在地。
他已经无力战斗了。
但他还在挣扎着起身随便从旁边抓起一把断裂的剑根本不加分辨那涂满了血污的脸上甚至咧开一个如面见爱人的笑容。
搭配那血红的双眼满是鲜血的嘴唇让人不寒而栗。
他牙齿中甚至带着碎肉。
他肯定刚才咬死了自己的敌人
真疯狂。
放在平日兽人督军肯定要对这样的战士报以敬意但现在是在打仗他还有任务在身便举起手中的双刃战斧在那人类扑过来的一瞬。
兽人轻轻一个错步让那战士主动迎上了自己挥砍出去的斧刃。
一刀两断。
战士的下半身跪倒在地上半身飞了出去砸在一处布满了尸体的沟壑中他手里还抓着那把断剑但真是遗憾。
他最终还是没能再杀最后一个。
“还差一个温蒂我的温蒂还差一个”
他就那么躺在那充斥着死亡的沟壑中在最后弥留的瞬间他那已经被彻底染红的双眼中看向头顶那布满了血光的天空。
他要死了。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熟悉他名字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包括自己的战友们自己的小队或许已近全军覆没。
但他们的牺牲将已经被分割开的这一片区域中的兽人打的溃散开。
他们赢了。
“呜呜呜呜”
在弥留的最后时刻这位无名的战士在一片混沌之中听到了低沉而震慑人心的号角声不是兽人们的号角而是另一种声音。
他怀疑自己在走向平静死亡的过程中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