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一队骑兵往州廨去了。
数百步卒在城外列阵。
城头有人喊道:“是自己人!”
来的是唐军骑兵。
但说自己人却有些尴尬。
此刻桑州人心惶惶谁也不知晓哪边是自己的老板。
骑兵们止步。
为首的男子举起手。
“看来人心惶惶打起我的大旗来!”
“我来!”
裴俭单手举起大旗。
寒风一吹大旗猎猎作响。
“看看曾光整顿的怎么样!”
杨玄策马身后裴俭紧紧跟着。
“是国公!”
城头有人喊道:“是杨字旗!”
他一边喊一边狂喜看着左右。
所有人都在欢呼。
这阵子的惶然情绪在看到那面大旗后尽数消散了。
“列阵!”
外面的数百步卒从戒备状态转为校阅状态。
将领单膝跪下喊道“见过国公!”
“见过国公!”
数百人单膝跪下。
“起来!”
声音很平静。
杨玄在马背上看着这些步卒问道:“慌了?”
没人回答。
“这里不是温暖如春的南方也不是歌舞升平的长安可也从未遇敌。在北面你等的同袍正枕戈待旦只等我一声号令便再度北上痛击北辽。你等担心什么?担心长安?”
战马缓缓转了半圈杨玄说道:“我还没死给长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桑州动兵。”
一双双眸子中渐渐多了神彩。
“打起精神来!”
杨玄用马鞭轻轻抽了一下将领的肩头这是一种亲昵的体现。
将领兴奋跪下“请国公放心。”
“是令北疆军民放心!”
杨玄看到了出城的曾光。
“见过国公!”
“一边走一边说。”
杨玄策马进去。
曾光紧紧跟着。
“吴使君还未曾醒来城中人心惶惶豪强们闭门不出百姓抢购粮食……”
“你呢!”
“下官整顿桑州军拿下了五名将领……是以操练不力的名义!”
“不错!”
非常时期就得行非常事。
街上人很少。
一个正在粮店讨价还价的妇人抬头仔细看着杨玄“这是……这是秦国公来了。”
杨玄颔首妇人抓回自己的钱“不买了。”
“哎!你这人怎地出尔反尔?”伙计怒了。
妇人说道:“秦国公来了老娘还怕个屁!”
伙计这才看到杨玄赶紧行礼“见过国公。”
掌柜也出来行礼叹息道:“好不容易赶上生意好这一下没了。”
秦国公来了消息不胫而走。
州廨外当杨玄下马时一群官吏涌了出来。
众人杂乱行礼“见过国公!”
“乱糟糟的!”
杨玄黑着脸大步进了州廨。
“国公!”
肖览跟上来“使君尚未醒来。”
“各处如何?”杨玄问道。
肖览说道:“各处官吏人心不稳。”
“桑州归附时日不长这个倒是正常。”
杨玄没指望桑州官民今日归附北疆明日就对他忠心耿耿对北疆的认同感爆棚。
人心最是难测。
到了值房外几个医者正在商议病案。
“如何?”
医者们见到杨玄有些愕然。
“这是秦国公!”肖览说道。
“见过国公!”
医者们行礼一个老医者说道:“使君内腑受创特别是肺腑估摸着有淤血以至于气息微弱若是不能弄醒就怕……”
“就怕什么?”
“变成傻子!”
倒是有些见识!
杨玄招手“把陈花鼓带进来。”
陈花鼓?
是谁?
几个医者面面相觑一人说道:“弄不好便是北疆的名医。”
名医的架子必须有就算是节度使也得给几分面子……逼近这是关键时候能保命的宝贝!
北疆名医陈花鼓背着药箱子进来先给秦国公行礼。
有些跌份啊!
几个医者暗自摇头。
杨玄指指里面“吴云肺腑受创你去看看。”
“领命!”
陈花鼓的姿态太卑微了些几个医者摇头都觉得这人不靠谱。
陈花鼓进去了。
望闻问切人昏着自然没法问。
诊脉探鼻息摸心跳摸身躯……
太特么猥琐了!
一个医者摇头。
陈花鼓很快诊断结束打开药箱子拿出小木匣子打开里面是银针。
打开一个瓷瓶把银针放进去像是洗澡般的荡了一会儿然后拿出来。
运针如风!
嗖嗖嗖!
几根银针飞也似的扎进了吴云的胸前。
“扶一把!”陈花鼓回身。
一个医者过去帮他把吴云扶着坐起来。
“你这是要作甚?”
陈花鼓举手用力拍在了吴云的脊背上。
啪!
尼玛!
你这是治病?
是要命呢!
年长医者气得面色潮红刚想呵斥。
就见吴云身体一震接着开口。
噗!
一口淤血就喷了出来。
然后吴云睁开眼睛茫然看着他们。
“这是何处?”
“州廨!”陈花鼓拔出银针收好东西背起药箱子下意识的道:“下一个!”
老医者兴奋的过来拱手“敢问师承哪位高人?”
在他看来这等医术必须是医术大家。而医术大家必须有传承。
兴许能拉上些关系呢!
陈花鼓说道:“秦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