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界深处。
阴暗的地狱神国高耸的神之宝座。
一个坐在神座之上的干瘦矮人回头仰望表情之上满是惊恐和骇然;巨大的神话之影低头俯视带着不甘的执着。
但是仔细看那影子是依附在干瘦矮人的身上的一切都显得虚幻缥缈就连那不甘和憎恨都是如此。
而干瘦矮人真实且充满情感但是他的力量则源自那个虚幻的影子所有的伟岸和强大都犹如空中楼阁。
纳普洛看着对方按在扶手上的双手突然之间颤抖了起来。
他的眼眶进一步的用力睁开嘴巴不断的放大。
“瓶中之神。”
“你怎么还在你不是已经变成我了吗?”
“你怎么会还会出现?”
太古邪神之影恍若未闻只是进一步低下了头死死的看着他。
然后再一次重复了之前的话语。
“你答应我的完成了吗?”
“纳普洛赛斯!”
“你杀死了肖那个叛徒了吗?”
肖。
纳普洛听到这个名字突然间有些恍忽。
他好像记起了什么。
他隐约之间看到了一片下着无尽黑雨的世界看到了一张森白的长桌之前坐着一个身形高大且精干的男人。
他孤独地坐在长桌上闭着眼睛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但是仔细看却发现他的手指在敲打着桌面似乎又无时无刻不在观察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纳普洛感觉对方很熟悉怎么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对方究竟是谁。
纳普洛站起身来一点点的上前高高抬起头看着对方。
“肖是谁?”
“你到底是谁?”
“我又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看到的那个世界又在哪里在罗亚安之外吗?”
他追问着对方想要知道一切的真相。
“我答应你什么了?”
“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太古邪神的影子明白了什么。
答桉似乎是没有。
那影子一点点直起身来重新化为了顶着天地的灰暗神之形轮廓。
紧接着她的身形一点点从高处开始湮灭。
“都是因为肖。”
“我才是知识之神我才是真理之门的主人。”
“我才是最初的神话。”
“我才应该是那个跟随着造物主一起跨越纪元的存在。”
“肖是我给了你力量是我给了你一切……”
那影子不断的说着话她似乎想要用最怨毒的语气嘶吼出这些话但是却最终都化为了冰冷的澹语。
直到最后以两个字节宣告结束。
“叛徒~”
纳普洛看着那影子湮灭突然感觉一阵剧痛涌入身体。
他低下头就看到自己身上的神话之力也不断地逸散他体内的咒印也被剥离化为滚滚浓烟远去。
“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他疯狂的伸手想要留住那些但是却只能看着那些力量化为浓烟掠过自己的指尖消散。
最终融入这个地狱国度之中。
纳普洛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力量也权柄正在不断的被剥离出去。
纳普洛的神名它的权柄它那与生俱来的天赋。
一切的一切都在瞬间被夺走。
或者说是收回。
“我的力量。”
“我的权柄我的神力。”
他感觉就好像有着一把利刃在自己体内收割一样痛苦的跪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呐喊。
纳普洛这个时候才明白那些东西不是什么与生俱来的而是他用某些东西作为代价提前换来的。
他想要真正成为神是要做到某些事情的。
要不然他得到的一切就会在这一刻全部失去。
纳普洛痛得跪在神座之上扶着神座看向了远方探出一只手。
“瓶中之神告诉我。”
“我答应你什么了?”
“杀死肖?”
“肖又是谁?”
他痛苦地大声咆孝朝着对方嘶吼。
“告诉我啊告诉我一切啊!”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才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怎么呐喊都无法挽回那被收回的权柄和力量还有远去的神话之影。
他只能看着自己的一切散去慢慢的彻底变成一个透明的魂体一个披着黑衣的死亡君主。
他看似依旧强大但是却已经失去了一切。
他建立了地狱神国但是他此刻却不是神国的真正主人他也成为了这具囚笼之中的囚徒。
而且他这种囚徒和瓶中小人还不一样。
起码瓶中小人只是本体出不去至少还能够往外面看一看。
而他连往外看一眼都化为了不可能。
他只有杀死肖才能够重新获得一切然而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因为那名为肖的存在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
这似乎成为了一个永远无法打破的死循环。
纳普洛剧痛之中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对!”
“我得赶紧出去赶紧离开这里。”
他看向高处那如同漩涡一样旋转的地狱之门。
他冲向高处却硬生生的撞在了地狱之门上根本无法冲出去。
纳普洛发出尖叫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
“不!”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很明显他被关在了这里。
他的力量和一切早已经和这个国度结合成为了地狱神国的一部分。
如果最终不能成为地狱的主人那便是看守地狱的门卫或者也可以说是神国的奴隶。
纳普洛停了下来他屹立于天空之上目光呆滞。
紧接着他在在无数幽魂的仰视中发出绝望的咆孝。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
“啊!”
“啊!”
他感觉眼前有无数个谜团但是怎么也看不清。
他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被关在瓶子里面的人怎么用力的往外钻都只是从一个瓶子钻到了另一个瓶子里面。
总有什么东西在束缚着自己在捆绑着自己。
他想要朝着外面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哑巴一样的啊啊声!
而这个时候。
大量的幽魂也动了起来朝着纳普洛袭击了过来。
铺天盖地如同河流一般将纳普洛淹没。
纳普洛回过身来挥动手上的镰刀一刀斩在了这些幽魂体身上将他们撕碎。
接下来。
他疯了一般不断地挥舞着手上的镰刀。
“啊!”
“啊!”
“我是你们的主人我是幽魂的主人。”
“我是神!”
“我是你们的神。”
“你们怎么敢怎么敢向我出手。”
纳普洛亲手杀死了活着的他们夺走了他们的一切其中非常多的幽魂都记恨着纳普洛。
当纳普洛还拥有神的权柄的时候自然是所有幽魂的神。
他杀死他们掠夺他们他们也只能匍匐在他的脚下。
然而现在他什么也没有了。
他虽然力量更强但是本质上也成为了这些幽魂一样一个被囚禁在这名为地狱牢笼里的存在。
“给我滚给我死。”
纳普洛杀死了他们摧毁了他们的形体。
但是在这神国之中他们消散之后就又立刻重新在这座神国诞生了出来。
他们本就是记忆执念和力量结合在一起的虚幻灵体是地狱神国的一部分是组合成这里的一部分。
只有拥有神国的权柄才能赋予他们死亡和解脱。
纳普洛挥动着镰刀一刀接着一刀。
最后直到累得抬不起来他这才放弃了这无谓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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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死寂的神国。
纳普洛茫然地行走在地狱之中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
“这是什么情况?”
“我自己囚禁了我自己?”
“我建立了一个大牢笼然后把我自己给关进去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他感觉这实在是有些滑稽。
滑稽得让人感觉到这似乎不是一场悲剧而是一场喜剧。
笑着笑着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了黑刀武士所说那句诗那个可笑的家伙似乎又拿着那本诗集在朗读着。
明明就是一个光头大胡子粗汉满手沾染着鲜血的家伙却装模作样的以为自己是个大学者一般。
“每个人都是一个瓶中的小人永远被什么东西给束缚着。”
“不是源自于别人就是源自于自己。”
他想起了那个一次次被自己嘲弄的家伙那个自以为将忠诚献给军团长就可以获得一切的家伙最终却被他献上忠诚的军团长给杀死。
而此刻他好像也是一般。
他不能接受他实在受够了他朝着周围嘶吼似乎想要驱赶那些声音。
“给我闭嘴!”
“给我闭嘴!”
他挥动着镰刀左右转动着身体。
“哐当。”
最后他忽然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他低下头来便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头盔看上去已经很旧了。
他看了半天似乎觉得有些眼熟。
终于他认出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认出了那个狭窄的视框也再度想起了那视界被遮挡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