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宋一源推了下戈卜林。
“……”
戈卜林没动。
“看一——”宋一源侧首看去发现戈卜林神情肃穆一时讶然“怎么了?”
戈卜林盯着手里的手机。
宋一源怔了怔尔后凑过去发现照片上有大片的残影。
“什么情况?”宋一源伸手去擦屏幕。
残影还在。
“不知道。”戈卜林咽了口唾沫“好像是我刚按快门时有个人影一晃而过。”
“怎么可能。”宋一源感觉常规认知受到了冲击“眼皮子底下有人影走过能留下残影?这速度得多快?”
尔后宋一源又问:“是谁啊?”
戈卜林脸色微微发白:“我数了下人头没有多余的。”
宋一源悚然一惊。
他一把拿过戈卜林的手机又对着现场拍了一张照。
这次画面是正常的。
他对比两张照片挨个数了一下人头确实没有一个多的。
“也就是说这黑影一闪而过然后消失不见了?”宋一源将这个疑惑问出口就立即否定道“不可能没人能做到。”
戈卜林忽然想到什么问:“墨倾是不是可以做到这速度?”
“不知道啊。”
宋一源心道:他可没领教过墨倾的身手这种问题得问霍斯。
宋一源问:“你见过一次?在哪儿见的?”
“算了。”戈卜林忽然摇了下头幽幽地说“待会儿问问墨倾。可能真的是鬼呢。”
“……”
宋一源觉得有点冷。
*
第一场戏是吊威亚的戏份。
墨倾要拍一个抱着偷来的食物、从屋檐上飞下来的镜头。
天幕漆黑一袭红衣立于屋檐夜风猎猎吹得她裙摆飞扬与夜色相称。
江刻站在外面旁观。
眼里只有那一抹红。
在得到导演的指令后墨倾一手抱着怀里的食物气定神闲地往下一跃动作轻盈而唯美如绚烂的蝶舞飘飘欲仙。
她举手投足皆是淡然。
赏心悦目得很。
围在周围的人见状无不拍手称奇。
“这真是她第一次吊威亚啊?”
“说她是武打演员出身我都信。”
“绝啊太绝了!”
“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小司笙啊。说起来司笙也是武打演员出道的。”
……
众人议论纷纷。
“可惜了!”
陈导在显示器前一拍手表情痛心疾首。
“可惜什么?”旁边一副导演怔住有些迷茫。
这威压不是吊的挺好的吗?
陈导恨恨地咬牙:“没早点发现他!”
“……”
副导演没说话。
他也挺赞同的。
只不过有得必有失。
楚泱泱虽然形象、气质差了些但肯雕琢自己的演技潜心研究人物角色加之有国民度为基础《冬日蝉》打一开始就有知名度。
而墨倾嘛……
用了她那就没热度了。
“拍完吩咐下去墨倾拍摄这事别让楚泱泱那丫头知道。”陈导叮嘱。
副导演不解:“为什么?”
陈导说:“那丫头报复心强怕她惹事。”
“……”
还真是。
副导演连连点头。
陈导举起喇叭:“来再拍几个镜头。”
墨倾反复横跳又到了屋檐上。
这一次意外发生了。
墨倾在跳下时吊威亚的一根钢丝忽然断裂失重感传来吓得底下的人一阵惊呼而墨倾只是神色一凝。
她动作飞快地抽出缠在腰间的一根红绳手一抬红绳勾住了就近的一棵树她一使劲整个人朝那棵树挡了过去。
在逼近那棵树时她松开手中的红绳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半蹲着起身。
下一刻她抬起头狭长的眼里闪烁着冷冽的光。
她视线扫视了一圈。
入眼的是混乱的人群不少惊慌失措的每个人的状态在她眼里如同定格可最终一个可疑的都没排查出来。
“愣着做什么?”
伴随着一阵不悦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掀起一阵风然后落到了她肩上。
墨倾这才收回目光。
一件军装外套落到她肩上遮了她身上松松垮垮的“红布”也遮了一些若隐若现隐忍浮想联翩的位置。
江刻在她面前蹲下来。
他修长的手指抓住两边衣领将其合拢遮住了一切。
他目光沉沉的。
墨倾一顿抬手拂开他:“有什么可疑人吗?”
“没有。”
江刻收了手起身尔后抬头一看见到挂在树梢上的红绳。
他问:“从那么高跳下来你会受伤吗?”
他还记得墨倾从二楼一跃而下的画面。
“落地小心的话不会。”墨倾往上看了一眼目测了一下高度轻描淡写地说“来这么一出是为了演戏。”
以她的身体状况只要不是高层跳下来一般没问题。
但是对于剧组这群正常人而言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若是毫发无伤那就是天大的问题了。
“嗯。”
江刻放了心。
他抬手抓住红绳其往下一扯没扯下来。
红绳缠在树枝上了。
于是江刻稍稍用力红绳连带着树枝和树叶一起掉落。
他拾起红绳另一端把树枝拍掉然后把红绳递给墨倾。
墨倾接过站起身用红绳往腰上一绑:“宋一源和戈卜林呢?”
江刻道:“去排查了。”
墨倾“哦”了一声皱眉抓起那一根断裂的钢丝往回拉找到断裂的根源。
二人一看神情皆是一凛。
“不是提前做的手脚”墨倾冷冷道“钢丝是被刀砍断的。”
好了。
这下可以证实了。
在背后搞一切小动作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怎么可能用刀子在空中隔断钢丝。
这力道非常人能及。
“墨倾你没事吧!”
在一阵骚乱过后终于有人朝墨倾二人围了过来。
墨倾道:“没事。”
她将外套取下来递给江刻。
此刻的她除了身上沾了些草屑和灰尘外没有明显的伤痕。
众人见罢皆是松了口气。
“好险。”
“刚刚真是吓死了钢丝怎么忽然就断了呢。”
“明明让人再三检查了的不该出现意外才是。”
“墨倾你是不是练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