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洪流永不停息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南北东西东西南北任漂浮。 恍惚之间双脚踏实地笨重的身躯仰天跌倒后脑磕在石块砰一声响涕泪涌流疼痛难忍。周吉在洪流挣扎了许久筋骨酸软四肢无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努力睁开眼模模糊糊看不真切耳畔风声嘹亮一声响一声轻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一缕尖风刺向他脑门。
周吉伸手捏去扣住一条细长的头颈冰凉滑腻似乎覆盖了一层细密的鳞片。他急忙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却是一头扁毛畜生脑袋光溜溜一根毛也没有扭过利喙狠命啄着他的手臂扑动翅膀急欲挣脱他的五指。周吉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用力一甩将那怪鸟远远甩了出去一骨碌爬起身手忙脚乱拔出星屑解牛刀。
那蛇颈怪鸟亦是凶悍之辈
一声不吭闪动翅膀腾空扑起探出一双利爪直取他双眼周吉不假思索抖手甩出星屑解牛刀光芒闪过早洞穿那怪鸟的身躯。这一刀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他大感得意拖动绳索将解牛刀收回将鸟尸拨弄了一回随手丢在一旁。
风夹杂着扑翅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周吉抬头望去顿时吓了一跳成百千的蛇颈怪鸟扑将过来凶残之极又沉默无声透着说不出的怪异。体内真元回旋他举起星屑解牛刀平平拍去元气鼓荡如潮只一卷便将那群怪鸟尽数震毙尸体坠落如雨堆了一地。
整个世界清静了但这又是何苦来着?周吉摇摇头登高处极目四眺荒原无边无际远处影影绰绰似乎有山脉起伏。他低头寻思一回记起昆仑横亘东西绵延万里被称为万山之祖那里莫不是昆仑山?他心一动紧了紧腰间的藤条举步朝前行去。
一开始步履沉重深一脚浅一脚百般别扭随着天地元气从四方涌来如调皮的精灵缠绕在周围狼璧纳砬渐渐变轻捷一步跨出便是丈许衣袖飘飘如邋遢仙。周吉细细体察此界元气与界灵气相不知稀薄了多少难怪天妖闯入此地一身神通所剩无几喘息未定便给昆仑祖师堵了个正着打了个一败涂地。
鬼门渊通天阵镇妖塔也到了了断的时候了!只是界百年下界万载沧海桑田变幻莫测过去了这许久那些熟悉的人和物还能剩下多少?当务之急是找个人问一问打听消息。
哒哒哒哒足尖点地的声响愈来愈轻微间隔也愈来愈常周家化作一道灰影掠过茫茫荒原目光所及人烟绝迹除了飞鸟走兽外连人影子都看不到半个。
山脉的轮廓渐渐变清晰群山连绵古木参天云雾滚滚掠过山坳露出一片湿漉漉的翠绿。周吉觉得腹饥馁难忍他虽是洞天境的真人不知何故未曾断了烟火食他放慢脚步四下里打量着慢慢踏入一片山林。
山林晦暗幽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跳跃的光斑周吉踩着软绵绵的落叶
找到了一簇肥大的蘑菇伞盖有巴掌大小看去十分可口。他捡来枯枝又拣了一块石头用刀背砸了几下火星飞溅燃起一堆浓烟滚滚的篝火待到水气蒸干才用树枝穿起蘑菇慢慢燎烤。星屑解牛刀果然是难得的宝物连砸出的火星都不同凡响枯枝一点燃堪火符。
他席地而坐舒舒服服背靠在树干双脚叉开撕下一块蘑菇塞进嘴里咀嚼着寡淡没什么滋味嚼久了略有些鲜香而已。
胡乱填饱了肚子着篝火打了个瞌睡正睡得舒服心忽然警醒慢慢睁开眼却见一头色彩斑斓的大鹦鹉歪着头看着他身披彩衣喙如镰刀站在枝头一动不动像泥塑木雕一般也不知道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