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祭出“七宝如意”被一妖物死死扣住僵持不下仓促间收不回来法相宗田宗子催动冥河轻易灭杀熊妖打晕犀牛精高下立判华山宗弟子看得分明虽不明田嗣中为何不趁机剿灭群妖心中却有三分信服暗生退意。沈明珠咬碎银齿怨师兄不得力令自己大失脸面对田嗣中更是痛恨不已旁门左道竟敢将华山宗架在火上烤万死莫赎其罪!
田嗣中见冯人蓼说什么也不肯丢下“七宝如意”无奈只得将冥河一卷重重撞在彪妖后心将他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脏腑破碎“哇”地喷出满口淤血。冯人蓼顺势将“七宝如意”收回伸手一指白光落处将彪妖一颗头颅砸得粉碎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兀自嫌不足目光闪烁有意痛下杀手。
田嗣中喝道:“够了马芝沟的妖物颇有来历速速退下!”
这一句话丝毫不留情面冯人蓼大为不悦冷哼一声却没有贸然翻脸田嗣中的神通手段稳稳压过他一头当面顶撞殊为不智日后有机会再找回场子。他伸手挥一挥正待招呼师弟师妹退去头顶忽响起羽翼扑腾之声只道那鹤妖不知好歹趁机偷袭却听田嗣中急道:“快闪!”声音中夹杂了一丝惶恐。
热力勃然而作无数火箭从天而降众人纷纷祭起法宝护身被烈焰一燎直如雪狮子向火消融殆尽猝不及防之下被火箭贯穿身躯顿时烧作灰烬只有寥寥数名弟子仗着法宝了得勉力支撑才幸免于难。“七宝如意”放出一圈白光将火箭抵挡在外冯人蓼急抬头望去却见一头黑黝黝的老鸹张开双翅如死神般盘旋在上空张口吐出一枚赤红的妖丹从师弟胸口撞入后背/飞出身躯腾起一团烈火灰飞烟灭。
这一轮火箭密如疾雨无孔不入华山宗法相宗弟子尽数笼罩在内无一遗漏田嗣中反应极快卷起冥河护住同门却也折损了三五人华山宗更是死伤惨重只剩冯人蓼、师一瓢、沈明珠三人幸免于难。沈明珠灰头土脸花容失色火箭突如其来毫无征兆全仗大师兄所赠凤翎衣才侥幸躲过一劫。
冥河曲折盘旋涛生涛灭将幸存者护住沈明珠下意识朝田嗣中靠近几步惊魂未定看了师一瓢一眼心中有些诧异这位师兄沉默寡言在宗门内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不知何以逃过灭顶之灾。她素来目中无人不知师一瓢虽无法宝护身却精擅“土遁术”适才及时躲入地下本可趁机远遁不愿弃下同门才留了下来。
田嗣中目不转睛盯着那黑老鸹厉声喝道:“藏头露尾暗箭伤人给我下来!”话音未落冥河倒卷而起掀起滔天巨浪那老鸹大叫一声眼珠血光大盛腹下探出第三只脚爪周身腾起熊熊烈焰在水浪中一穿而过冥河竟不能阻其分毫。
田嗣中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道:“三足金乌!你是金南渡!”
那黑老鸹口吐人言嘎嘎尖笑道:“姓田的好大的胆子明知马芝沟乃主人传下的血气道场还敢上门撒野真当老子不敢杀人?”
田嗣中一颗心沉入谷底不敢置信反问道:“难不成魏宗主准许你残害人修?”
那黑老鸹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咎由自取!姓田的这道理可懂?”
田嗣中口中充满了苦涩滋味妖物天性蛮横粗鄙这四句人我之言分明出自弥罗宗主魏十七之口他心中并无人妖之别马芝沟是他开辟的血气道场妖物无故伤人自须承受血仇反过来人修主动挑衅死了也是白死。只可惜他醒悟得太迟出手过重杀了数头大妖身陷困局若仗着“冥河法相”一走了之法相宗华山宗的弟子将无一幸免回去后必受重罚只怕师尊也未必顶得住左静虚雷霆震怒。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田嗣中看了冯人蓼一眼见他脸色铁青手指微微颤抖闷不吭声显然已没了主意三代弟子之首居然是这番德性华山宗也是后继无人了。但他转念一想冯人蓼又哪里算得上中流砥柱华山宗最出挑的嫡传弟子都投入诸位长老供奉门下潜修功法丹药任凭挑选这次外出历炼的只是些寻常内门弟子日后充其量为师门打点俗务罢了根本没机会出头可笑冯人蓼还自以为是处心积虑跟他掰手腕。
在仙城大能眼中法相宗宗子不过相当于华山宗一名内门弟子田嗣中不禁长叹一声催动冥河反卷将众人尽数送出千里之外心中尚存侥幸正待脱身远遁耳畔“嗡嗡”震响直刺神魂深处一时间头昏脑胀眼冒金星。他强行一咬舌尖借剧痛回过神来扭头望去只见一只穷凶极恶的六翅金蝉悬于空中三对蝉翼振动氤氲血气口器开阖虎视眈眈盯着自己。
三足金乌金南渡六翅金蝉商结绳这是弥罗宗主魏十七收服的两个妖仆跟随他多年修炼血气正法神通非寻常大妖所能及田嗣中审时度势将心一横决意拼死一搏体内煞气鼓荡而出化作一条冥河奔流不息。不想商结绳振动三对蝉翼“嗡嗡”蜂鸣铺天盖地袭来撼动神魂令他心烦意乱催不动法相一身本事只剩三成。
一物降一物没想到法相竟为六翅金蝉所制眼看金南渡挟金乌真火呼啸而至丝毫没有留手之意他自忖难逃此劫当即垂下双手高声道:“我与弥罗宗主是旧相识带我去见弥罗宗主有要事相告听凭他处置!”
金南渡一声厉啸金乌真火没入田嗣中体内聚拢成拇指大小七颗火球盘踞在窍穴要害截断煞气封禁法相收拢双翅飞下地化作人形。商结绳见状大为不满他许久未尝过人肉了尤其是神通自足的人修加倍有嚼劲忍不住嚷嚷道:“为何留他一条贱命?”
金南渡瞪了他一眼喝道:“你这戆货此人当真是主人的旧相识眼下可万万吃不得先带回去再说!”商结绳无可奈何嘴里嘀嘀咕咕怪金南渡以金乌真火伤人尸身化为灰烬什么都捞不着白白浪费了许多血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