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子明知巫刀尺在旁窥探仍不顾一切斩出那一剑破去郭千家江翠微联手之势下一剑便要枭其首级巫刀尺明知云霄子发觉他在旁窥探也要趁其力竭一瞬以身涉险二人都在赌赌对方的勇气赌对方的底牌。巫刀尺如流星般撞去右手掀动法则之力血气在身后拖出一道长长彗尾狂飙突进神域竟被他甩在身后。
千钧一发之际地劫星熠熠生辉一道星力倾泻而下不偏不倚将巫刀尺罩个正着法则骤然重叠于一处彼此激烈冲撞蓦地炸将开来巫刀尺首当其冲胸口一闷周身骨节噼啪乱响右手仍坚定不移向前探去。地劫星悄然隐没于虚空擎羊、陀罗、火星、铃星、天空五煞星旋即大放光明五道星力接踵而至齐齐击落于法则行将湮灭之际将巫刀尺强行拖延了一刹。
二十刹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三十须臾为一昼夜一刹何其短促然而就是那一刹云霄子圈转却邪剑剑光稍纵即逝郭千家江翠微神情一滞彼此对视眸中流露些许怅然身躯四分五裂神魂湮灭。与此同时巫刀尺右掌按落云霄子胸腹间阴阳混一袍蓦地涨大一圈被血气法则一卷顷刻间化为乌有五指深深插入她体内法则之力蓬勃而出。
一道碗口粗的血光穿透胸腹从后背激射而出云霄子微微一震身躯化作一团迷离星光生机泯灭黯然溃散只留一柄却邪剑静静漂浮于空中。巫刀尺不觉皱起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神念如涟漪层层荡漾扫过方圆百丈却丝毫未察觉异样的气机。他扭头望去但见郭千家与江翠微栽倒在地尸骸染上迷蒙星光业已身死道消陨落于此。短短半日光景先后陨落三位惑界主宰虽然不是连云寨的嫡系终究难免兔死狐悲。
驻守于此的魔物大军作鸟兽散巫刀尺正待转身离去脚步一顿扭头望向那柄却邪剑稍一犹豫探出手去触碰剑锋嗡嗡一震法则荡漾而出在其指尖割开一道口子渗出几颗颤巍巍的血珠。他慢慢皱起眉头眼中厉芒闪动体内血气一缩一涨正待催动法则之力心生警兆霍地回转身却见视野尽头一尊大佛顶天立地口吐宏大梵音脑后腾起一轮五彩光晕一十二座莲台如法/轮常转佛国护法挟裹涅槃之力如走马灯般轮番杀出打得沈听猿怒吼连连眼看要败下阵来。
驻守北地冰原的惑界主宰老老实实归顺连云寨的只得五人其中石前洲、郭千家、江翠微先后殒灭如今只剩卢荻花与沈听猿若尽数殒灭于此传出去难免惹来非议说巫族吃相太难看保不定还会有意无意在白帝跟前提上几句上点眼药。他才一犹豫却邪剑铮铮而鸣一道剑光直冲霄汉搅动六煞星此隐彼现云霄子跨出虚空伸手摘下利剑意气风发。
她虽未完全执掌一界根本法则却因缘巧合窥得些许玄妙至理悟出“藏剑还真”的神通将一点本源藏于却邪剑内借星力重塑存世之身于法则的体悟更深一层。身无长物手中只得一剑战意却勃然而作有如实质刺得巫刀尺眸子酸涩心烦意乱。他伸手挡在眼前长叹一口气周身三千六百毛孔尽开血气喷薄而出如旋风般一卷化作一尊顶天立地的魔神头生弯角面目狰狞虎背熊腰一身甲胄残破不全露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
方圆千里风定雪止巫刀尺双手抱在胸前全神贯注操纵血气魔神将云霄子视若无睹。那魔神双目燃起两团血气之火低下头来直勾勾盯着云霄子忽然张口一吸云霄子只觉神魂摇曳似欲离体而去百忙之中提起却邪剑一斩。剑光划破长空斩断一切有形无形那魔神猛地向后一仰神通戛然而止云霄子趁机脱身而出飘然退出数丈心中大为警惕。
魔神再度挺直身躯怒不可遏抬起右掌狠狠拍下。
一掌之力撼动天地云霄子只觉身躯一紧禁锢于原地不得腾挪只得全力鼓荡法则在血气压制下强行撑开一方小天地一步步向后退去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魔神一击。血气巨掌擦着鼻尖轰然落地冻土无声无息裂开丈许宽一道沟壑深不见底热力蒸腾地下岩浆喷涌而出尽数投入那魔神体内。
云霄子并非莽撞之人凭一己之力难以撼动血气魔神连云寨副寨主倾力施为果然非同小可冰封峡谷中唯有如来佛祖方可与之匹敌她道行颇有不及不可恋战。云霄子行事素来果决不待魔神再度出手身剑合一倏忽远遁瞬息消失在百里外。
巫刀尺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映出一道剑光兜了个大圈子直奔中军而去。连云寨大军扎下营盘有七八位血气主宰坐镇按说云霄子孤身只剑不至酿成大祸但亲眼目睹此女斩杀郭、江二人他竟有些心神不宁放心不下。旁人也就罢了巫藤萝若有个闪失寨主跟前不好交代他摇了摇头只得弃沈听猿不顾血气魔神腾空飞起直扑中军而去。
巫刀尺使出压箱底的手段喷薄血气凝成魔神声势何其浩大北地冰原上境大能俱被惊动所有目光不约而同投向彼处。冰封峡谷内如来佛祖以慧眼观之心下了然劫余大德身居二相一为血气魔神一为涅槃古佛惑界主宰道行不足只能另辟蹊径以血气凝化魔神汲取地底岩浆铸就存世之躯用于斗战倒也是堪称强横。云霄子剑气凌厉瞬息千里只要不被困于死地对方也奈何不了她只是大雷音寺挪动不灵一旦血气魔神攻入冰封峡谷座下僧众难以幸免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