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偶尔逛到上蔡去巡视名下的佃户和食邑见柴县令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老了五六岁皱纹横生头发都有些花白了不由叹气道:“果然压力催人老啊。”
吓得柴县令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照脸他这才发现自己眼底青黑面容憔悴连敷粉都不能遮掩的憔悴。
柴县令忍不住落泪拉着赵含章的手道:“含章我们为何要与刺史对着来呢?你祖上显赫又有尚书令在朝中撑腰我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啊。”
“但我给县君你撑腰啊含章有的县君都会有。”
这并不能安慰到柴县令在他看来他们的盟约脆弱不已随时都可破而他就是随时被丢弃的那一个。
他试图说服赵含章“国家有战治下百县本就该援助怎能坐视不管独善其身呢?”
“我如何不知呢?”赵含章道:“若是正义之战对外敌我等自然百死无悔但今日之战是为的什么呢?”
“不过是两个人的私欲而已就是勤王我们都找不到该站哪边你要说帮着苟晞打东海王但皇帝在东海王手里讨伐苟晞的檄文上还盖着皇帝的印章呢;”赵含章抿了抿嘴道:“你要说帮着东海王讨伐苟晞但观陛下从前所言他是赞同苟晞迁都之策的我们出手了岂不是违背了皇帝心里的想法?”
“左是违逆右也是违逆对于他们那样的人来说打仗不过是一时意气之争迫不得已时便停下和谈就是一切就又回到原点但对于参与战争的人来说呢?”
赵含章道:“不仅仅是战场上的将士还有所有被波及到的百姓我们汝南郡的百姓为何要为两个人的争执拿出全家活命的粮食充作军粮?”
她沉声道:“别的地方我管不到但在我西平和上蔡我决不允许无辜百姓要为此丧命。”
柴县令这才不说话了回到县衙后盯着来催粮的税官的压力没有多交出一粒粮食。
税官也去了西平。
但赵含章根本就不在西平她正在巡视上蔡呢带着傅庭涵一起他们决定今年秋收后发役令主要将上蔡和西平的水道连接起来这样两地来往会更加便利。
除此外还有通往西平的道路也要修建这些都需要设计他们很忙的好不好?
所以税官是常宁接待的常宁顶不住压力后就去请了赵铭。
赵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着脸坐在席上税官的声音就低了八度。
但赵铭并没有放过他和他道:“请转告郡丞上无郡守他便是汝南郡之父母官父母应当爱子也请他为治下百姓考量一二。”
又道:“也请转告刺史虽说迟疑不定有墙头草之嫌但此时的豫州已经经不起战乱还请他静默莫要参与进东海王和苟道将的纷争中。”
税官听到他称呼苟晞的字而不是和他们一样直呼其名便隐约猜出他是占苟晞那一拨的。
税官没有多言也不敢多言等了两天还是没见到那位号称是西平真正主人的赵含章只能灰熘熘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