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被砍伤。
此刻不知哪里的血从他的手臂处一直顺着他的剑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分明受伤严重到可能随时都会倒下。
却就还是屹立不倒。
周围十多个围困着他的刺客却不敢在他如此虚弱之下轻举妄动。
林子澶喘着粗气。
锐利的眼眸还紧紧的盯着周围的刺客满身的压迫感。
气氛极度窒息。
一个刺客头领一个手势。
所有刺客再次蜂拥而上。
林子澶拿起宝剑和之正面拼杀。
漫天的血溅落流淌。
夜色下只有刀剑触碰的声音……
一个个刺客在林子澶面前倒下。
一道道的伤口在林子澶身上裂开。
又是。
短暂的停顿。
现在剩下的刺客只有七八人。
没人能够想象到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可以杀了那么多的大内高手。
剩下的人明显对林子澶有了更大的畏惧。
可林子澶确实已经满身伤痕千疮百孔。
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还能站着哪怕是依靠剑的支撑他依旧挺直的站在那里。
脸上已全是血。
根本看不出来他的五官而他那阴鸷狠戾的眼神却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刺客和林子澶对峙着。
林子澶动了动手指。
手指上全都是血。
一动血似乎更多了。
而他也已完全感觉不到了。
身体仿若已经麻木。
他一点点将剑重新举了起来。
刺客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居然还能打。
居然还能提剑。
面前的人到底是怎么支撑到现在的。
分明眼前林子澶的惨烈就像一个活死人一般只是在行尸走肉。
他一步步靠近刺客。
刺客还往后退了一步。
是真的被他的戾气所震慑。
这世间没人在受了如此重的伤之下还能够这般让人觉得恐惧。
刺客咬牙。
又一个手势。
几人迅速冲了上去。
林子澶再次和他们疯狂打斗。
双方经过几场的拼杀力气消耗了大半。
所有人的出招都慢了很多。
包括林子澶。
可是。
终究。
终究是寡不敌众。
林子澶再怎么让自己不要倒下再怎么拼了全力的疯狂厮杀。
最后还是被一个刺客一剑直接捅进了心脏处。
稳稳当当没有任何偏移。
捅进去那一刻。
他只觉得天地间突然都黑暗了。
他想起了那次在漠北为安泞挡下的那一剑。
不知为何。
那一次他总觉得他还会活着。
分明也伤得很重很重但就是觉得自己可以活下去可以再次睁眼看到安泞。
但这次。
这次他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他看着眼前人。
看着眼前的人在刺入他心脏之后眼底都是残忍。
对他的愤怒也是到了极致。
因为他毕竟杀了他们那么多的同伴让他们损失惨重。
刺客毫不留情的将剑拔了出来。
一拔出来漫天的血迸射而出。
林子澶身体微颤。
并没有直接倒下。
他往后退了两步。
意识在渐渐涣散。
他已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不知是血是泪挡住了眼睛还是眼皮在自然的闭合。
终究。
这匆忙的一生就此要结束了。
回想自己这一辈子。
也够了。
为母报仇夺得皇位爱过人也被人爱过还有他的一对子女……
他们好好地他就死而无憾了。
他认命了。
认命的死去。
就在他即将真正合眼那一刻。
“呕!”林子澶突然又感觉到了一阵剧痛。
疼痛让他原本涣散消失的神经又回过那么一丝神智。
他感觉到无数的支剑刺穿了他的身体。
前后左右……
他在想他身体此刻应该被捅出来好多个骷髅。
或许早点倒下。
身体便不会这般惨不忍睹了。
林子澶抬了抬眼皮。
“不要……”
一声崩溃的叫声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仿若在他耳边响起。
又仿若只是错觉。
他现在已经分不清目前到底是现实还幻境。
他迷迷糊糊的仿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不顾一切的冲他奔赴而来。
分明很远。
分明眼前早就模糊不清。
他却好像还是看到了她哭泣的脸庞。
那般伤心欲绝。
别哭了安泞。
你说得很对。
曾经的你也被我无数次选择也因为丢掉无数次性命。
现在不过是报应而已。
是他的不报应。
不值得她为此伤心难过。
好多的话他想告诉安泞但终究干涸的唇瓣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在所有刺客一起从他身上抽出剑的那一瞬。
血散漫天地间的同时。
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再无任何……气息。
------题外话------
不是悲剧。
二更见。